”方溪雲挽尊。

他故意說:“dey,你好好撐傘,大晚上不要幹別的啊。”

彷彿為了讓紀彌放心,可方溪雲說著說著,自己笑出聲來。

這搞得紀彌很羞惱,無語地望向賀景延。

而賀景延漫不經心地請教:“一隻手拿來撐傘了,還有一隻手能幹嘛?”

紀彌幾乎要把他摁進電梯:“你把空著的那隻手揣口袋裡不要動。”

打的計程車已經停在門口,賀景延陪他走出去,然後紳士地開啟了門。

長柄傘勉勉強強裝得下兩個男人,隨著開門的動作,賀景延把傘往紀彌這邊傾斜。

紀彌全程沒有被淋到,坐進去以後,賀景延疊著手指,很輕地敲了敲

() 車窗。

於是司機沒有馬上就走,紀彌困惑地循聲看過去。

裡面打著冷氣,與外面有不小的溫差,加上雨水充沛,窗外凝著一層溼淋淋的霧。

所以,紀彌看不太真切,只敏銳地察覺到,賀景延的肩頭好像溼了一小塊。

他要和我說什麼呢?紀彌有些緊張地想。

這時候是下班高峰期,車輛與行人來來往往,員工們記住了賀景延的臉,會不會發現他們的貓膩?

又或者,自己走來的時候,光顧著緊張和侷促,沒注意到老闆半個身體在傘外,這時候理當被數落一通?

對方沒來得及說話,紀彌先胡思亂想了一大堆。

他率先難為情地別開頭,抿起的嘴角不是礙於窘迫,而是再不遮掩的話,就會不自覺地揚起來。

兩人的氛圍僵持片刻,賀景延有了動作。

他的指尖落在那片水霧上,一筆一劃,慢條斯理地畫了貓咪的輪廓。

與之前在邀請函上畫小狗很類似,不過那隻狗叼著愛心。

此時此刻,賀景延畫完翹著尾巴的貓咪,卻頓了頓,沒再往下加。

透過小動物的輪廓線條,紀彌望著賀景延,看到對方沒有躲閃,朝自己輕輕地笑了下。

緊接著,賀景延依舊畫了愛心。

但這次他把貓咪框在了愛心裡。

紀彌沒有降下車窗,因為這樣會破壞畫作。

“你在哄我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怕街頭太嘈雜,紀彌特意往門框那邊挪了挪,確保賀景延能夠聽清。

而賀景延撐著傘微微附身,在傘面的遮擋之下,紀彌的角落好像是一方秘密天地。

賀景延得寸進尺:又是護送又是哄,小紀老師會給報酬嗎?()”

貓咪因為有男人身軀和雨傘作為遮擋,僥倖能夠在窗上多加停留。

紀彌抬起手,觸碰到冰冷的玻璃,回答:“從頂樓到這裡,我按照你的時薪來結賬?”

“給錢的話,那也太見外了。”賀景延道。

淅淅瀝瀝的雨水聲裡,他的嗓音低沉,卻格外清晰,紀彌甚至能分辨出其中有一絲青澀。

賀景延道:“下次可不可以牽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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