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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啊。
翻開那些日記,我才明白過來。
這是我母親從她十六歲開始每天的記錄。
確切的說,這是我母親丁思梵在九華山太子溝僥倖生還之後,記錄下來的此後她與我父親在一起的共同經歷,簡單說來就一句,這日記本中記載的就是我父親和母親在鬥爭中“用鮮血所凝結而成的牢不可破的革命友誼”。
同生死,共患難!
霎時間我淚如雨下。
我終於明白了我父親為什麼逼我“跳井”,我母親又為什麼特意把這些日記本留給我。
他們,夏鳳孜和丁思梵,生同老,死同穴,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需要說明的是,我父母他們最終平安無事的渡過了這場政治劫波,事後揣測起來,這得益於我爹的“狡滑”,他本人實際上是一個典型的知識分子,可是卻刻意將自己弄成了一個粗魯的形象,一個只知道拼命的莽夫,這一角色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沒有多少傷害作用,所以他才能平安過關,經由了一次又一次的批鬥過後,平安無事的回去當他的太平官去了。
由是我嚴重懷疑我家老頭是“投機革命”,不然的話他有必要這樣“偽裝”自己嗎?記得他晚年的時候我曾這麼問過,老頭的反應是到處找東西打我,那時候他胳膊腿已經老了,用拳腳打我反而容易傷到他自己,所以每次老頭想要欺負我的時候都會到處找東西,好在他老人家記性也不大好了,找著找著就忘了自己在找什麼……
倒黴的是歪把子他爹,他爹明明是個大老粗,卻老是裝斯文人,結果讓人民群眾看不過眼,批鬥中活活打死了,歪把子的母親也在丈夫死後的當晚服毒自盡,這樣一來我爹媽就又多了歪把子這麼一個兒子,他在我們家裡吃吃喝喝,比我還仗勢……
現在回想起來這些舊事,難免會有喜極而泣的喜劇效果,但在當時,我的心卻象是懸在半空中,連哭都哭不出來,我不知道父母的生死如何,也不知道他們會遭受到何種的羞辱與折磨,依照我爹那暴烈脾氣,不管是管他頭上戴高帽子還是往我母親的脖子上套破鞋,都不是他能夠忍受得了的,我甚至擔心老爹被逼急眼了的話,說不定會一聲令下,提一支軍隊出來跟人民群眾們打個頭破血流……
幸好這事沒有發生,但當時我心裡卻是害怕得要死,我幾乎是一邊哭,一邊讀著母親的日記。
在這場生死閱讀之中,我不無驚訝的發現,我父親和母親的感情程序,遠不象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他們兩人,更曾經歷過我所無法想象的歷險與危難。
第二部:蚩尤巖穴
第一章:解州秘寶
(1)神秘郵件
我父親的年齡比我母親大一輪,在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父親時年二十八歲,而我母親丁思梵那一年還不過是個不懂事的黃毛丫頭,怎麼看他們兩人都沒有什麼可能結合,但人生就是這麼有趣,在王莽地宮歷險後的第三年,我父親突然收到了丁思梵的一個郵包,這就導致了他們之間的第二次“合作”。
郵包是一隻大大的牛皮紙信封,這種牛皮紙信封后來一度風靡整個中國,至今還有許多政府機關在使用,已經成為了一種獨特的標誌。但在當時,這種信封還不多見,只有非常重要的資料檔案,才會使用這種信封,而且,這種信封在當時是身份的標誌,等閒人物,是很難弄到的,拿這種信封到了郵局,連郵遞員都會對你肅然起敬。
這隻信封讓我父親心生狐疑,丁思梵的母親雖然是社會知名人士,但也未必會使用這種信封,拆開來,裡邊的東西更讓我父親吃驚。
裡邊是一堆黃裱紙。
破破爛爛,零七碎八,上面有著明顯的雨水打溼再曬乾復又打溼復又曬乾的痕跡,更多的紙張早已發了黴,黑一塊白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