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那怪獸的身體一動也不動,連那陰冷冷的目光,都沒有任何變化。

楊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嚇我一跳,原來是石頭刻的……”

我父親搖了搖頭:“楊集,你什麼眼神啊,這叫化石,是以前活的著生物,因為年代久遠而變成了石頭。”

“以前還有這種醜東西嗎?”楊集失笑:“這東西這麼大,要是打一頭活的,足夠我們全連吃上幾頓的。”

“它不吃你就不錯了,你還琢磨著想吃它?”大家一起走到那怪獸化石近前,仔細的端詳著,才發現這怪獸比他們看到的更大——怪獸的身體至少有一半沉陷在泥土中,即使是這樣,露在外邊的龐大身軀也足夠驚人的了。

這時候楊集又叫了起來:“首長,這裡有塊方方正正的大石頭……”

“說你沒見識,你就是沒見識,”孫波茹照楊集的頭腦上敲了一記:“什麼方方正正的大石頭,這是塊石碑,快來叫首長看看碑上寫的是什麼……”

我父親走過去,定神一瞧那塊石碑,頓時大吃一驚。

(7)獸文傳承

父親曾經告訴我,他在太子溝地下穴洞中見到的那塊石碑,高約三米,寬一米二左右,碑的邊緣刻有奇特的花紋,那花紋風格怪異,浸透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但真正讓我父親為之吃驚的,還是石碑上的神秘文字。

這種奇特的文字非隸非篆,非陰非陽,非鐫非刻,即不是象形文字,也不是任何可以識別的符號,它的正式名稱叫作“寶文”,又稱“獸文”,意思是說這種文字是負責看守地下秘寶的靈獸寫下來的。

事隔三十年後,我父親曾帶我去貴州紅巖碑,讓我見識這種文字,紅巖碑上的獸文在地面上,所以古來知之者眾。古人曾有詩曰:“是孰紅巖字間奇,為殷為漢尚猜疑。何因禹跡窮梁跡,曬甲如今竟屬誰。”又曾有詩曰:“聚訟徒紛紛,以惑而解惑。自書契肇興,即留此點墨。”

文人學士猜不透這個謎底,實屬正常,概因這種文字原本就是隱學,只為歷代的高層統治者私下裡掌握,任何民間的窺探行為都將視為對皇權的威脅與挑戰,殺頭滅族也不稀奇。但是民間百姓對這種文字的認識卻更接近於謎底本身,比如對於貴州紅巖碑,當地就有一個說法:紅巖對白巖,金銀十八抬,誰人識得破,雷打巖去抬秤來……意思是說,在這奇特的獸文中隱藏著十八擔金銀的埋藏地點,只要你猜透這個謎,就可以抬走十八擔金銀。

但這個謎是無人能夠猜透的,理由非常簡單,我父親曾經解釋說,那無數的上古遺寶多半並不是埋藏在這個世界之中,而是透過瘞方之術洞穿陰陽之門,存放於陰陽交界的神秘地帶,這是人鬼爭避的曖昧之地,陰不陰陽不陽,明不明暗不暗,所以才會有許多怪異的現象或事情發生。

在我父親幼年的時候,我祖爺爺曾經教過他識別這種獸文,但自從他跑出去參加革命以來,就把這些東西忘到腦後去了,可是幼年的記憶仍然存在,當這種文字出現的時候,我父親仍然能夠一眼辨認出來石碑上面寫的是什麼。

正因為他識得這種字,所以他才會吃驚。

我父親身邊的現在這四個戰士,只有孫波茹以前讀過書,識得字,他認出了這塊碑上的怪字是上古銘文,但見我父親神態震愕,由不得吃驚的問道:

“首長,你莫非……認識這上面的古字兒?”

“認得,我當然認得。”我父親喃喃自語道。

楊集和馮永安頓時興奮了起來:“首長你真不了起,等回去後,首長也教我們認字吧。”

“我可以教你們認識常用漢字,”我父親苦笑道:“可是碑上的這種字,我真不知道該不該教給你們。”

“首長,這碑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孫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