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他們倆依舊要參與實驗的進度,回家後兩地折騰很不方便,住校更不方便,成天偷偷摸摸眼觀六路,連哼唧都要顧及牆壁的薄厚,憋屈。

租房,無疑是最優解,也是一個比短暫快樂誘惑更大的提案。

糾結得到愉快的紓解,一直安靜聽課地向馳突然輕笑一聲,單手遮著嘴唇記下黑板上的話,滿腦子合租後的美好暢想。

他身旁的室友驚恐地瞥向他,後又無語地換上一雙無神死魚眼,嘴裡小聲嘟囔:「真是特麼的神奇。」

但一拖一撐起一門實驗課的焦顯就沒那麼快樂,他一門心思對著試管燒杯一頓操作,兩人分工的事情,他要一個人扛下所有,而他那神出鬼沒的隊友這節課乾脆沒來,瀟灑的無所顧忌。

點名根本不在乎,連代點都懶得交代,畢竟這個教授在出勤上只安排了可憐的五分,對於只求及格的人來說,五分,微不足道。

焦顯已經看見一週後自己一個人完成報告的場面了。

「你那隊友沒來?」

他室友滑著凳子蹭過來,湊到焦顯身邊扶了扶護目鏡。

「嗯,發訊息也不回。」說著將對好試劑的試管放到試管架上扭了扭脖子。

「你跟老師說說。」

焦顯聞言禮貌假笑:「老師說,進入工作這樣的事多了,要自己想辦法溝通解決。」

那人「嘖」了一聲,對他的語調錶示肯定:「有老陳那味兒了。」

「我那邊差不多了,幫你弄弄,剩什麼了?」

「幫我送去加熱吧,謝了。」焦顯遞過去調好的試劑,又投入另一堆步驟當中。

好在有室友幫忙,在大家都閒下來的十分鐘後,他也完成了實驗。

「誒,中午牛蛙店活動,走嗎?好久沒吃了。」

另一個室友邊幫他收拾實驗臺邊把自己手機推過去,上面是一個牛蛙店的宣傳海報。

焦顯接過來大略看幾眼就遞給另一個人,向馳不吃牛蛙,他也興趣不大。

「你倆去吧,我吃食堂。」他把筆記和記錄用的紙筆收拾妥當塞進包裡,起身將凳子推進桌下。

男生輕撞他一下,調笑道:「我發現你這兩天總不參加集體活動,怕不是有別的小可愛了吧?」

他們宿舍的集體活動也就是一日三餐,這幾天他確實頓頓缺席餐餐跑路。

焦顯並不是大肆張揚的性格,有些時候反而想要把珍視的東西藏到不被人發現的地方,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在宿舍宣佈的打算,不過他出櫃倒是出得早,這倆人早就知道他的取向。

「嗯,算是挺可愛的。」又高又壯,一臉壞笑,但偶爾某些瞬間確實可愛得叫他想把人揣起來。

「臥槽?真的啊?誰啊?」另一個人剛背起包便驚訝回頭,一臉興奮的湊過去。

「臨床的,你們應該不認識。」三個人從後門出去,沒有等女生扎堆的電梯,徑直去了樓梯間。

「有照片嗎?我可太好奇了。」能和焦顯這樣的人湊成一對,任誰都會好奇的抓心撓肝。

焦顯掏出手機,纖薄瓷實的質感與那個退伍殘機天壤之別,他手指一頓,搖搖頭:「這個手機裡沒有。」

「是不是那個之前總跟你一起吃飯的那個那個,一個實驗室那個。」其中一人靈光一現,突然想到前兩個月在焦顯身邊曝光率最高的高冷大帥逼,越想越覺得是正確答案。

「嗯,是他。」

另一人打了個響指:「哦,就是的,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他是不是臨床大四,叫什麼馳,向馳?」

焦顯一怔,偏頭看過去:「你怎麼知道?」

雖說都是一個校區,但是兩個學院交集不大,跨院識人還是有些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