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深情款款,宋哲揚突然覺得韓婉實在過於矯揉造作,而自己的父親……算了,不提也罷。

突然覺得宋雲夕說的其實也沒錯,中年人談情說愛是沒錯,但還把自己當少男少女纏綿悱惻,確實怪噁心的。

而且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們竟還有功夫在這裡做這些。

宋紹揚突然想知道,父親究竟有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

突然被從前一家人和睦、父慈母愛的回憶攻擊,宋哲揚只覺得心口窒息,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不行,不能讓自己再想下去了!

宋哲揚甩掉那些回憶,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父親,我去國師府讓宋雲夕放了二弟。”

宋紹章此時全部心神都放在韓婉身上只顧著安撫她,哪裡還能分出心神在自己兒子身上?

他敷衍的態度讓宋哲揚頗為心寒失望,也是在這個瞬間,他有些明白宋雲夕當初被忽略無視的心境了,也明白母親為什麼那會那般失控發瘋。

不過很快,他就將心頭異樣的情緒全都壓制了下去,他們宋家已經足夠亂了,好不容易才恢復爵位在朝堂上有了立足之地,斷然不能再出現任何亂子了。

宋哲揚一路上極力壓制的情緒在看到國師府門前立的醒目牌子時,心底的煩悶抑鬱全都一湧而出,讓他想不顧一切的拋下一切不聞不問。

文遠侯府之人與狗,不得入內!

這般赤裸裸的挑釁與羞辱引得人圍觀矚目,但凡有些血性尊嚴的人都會衝上去將這牌子給毀了,然後衝進國師府討要一個說法。

可是,宋哲揚不能!

他沒有那種勇氣魄力,更沒有那麼做的底氣。

且不說文遠侯認遠沒有與宋問天一較高下的資本,便是宋問天的那三個弟子也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更何況隨時會發瘋的宋雲夕更讓他們無從招架。

雖然心中備感恥辱,但他還是隻能隱忍著上前扣門。

聽管家報宋哲揚來了,江炎霆憤然起身:“我去將他打走!”

“炎霆,別衝動。”

被秦煦白叫住,江炎霆心有不甘:“大師兄,這姓宋的一個接一個的找上門,難不成我們就任他們欺負小四嗎?”

“誰說會讓他們欺負小四了?”

鬱子澈無奈揉著眉心:“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反正四人當中他最笨,江炎霆早就接受這個現實了:“所以現在該怎麼做?”

秦煦白都懶得跟他解釋說明,而是吩咐管家:“去告訴宋哲揚,想救宋哲寧,讓宋紹章親自來國師府前負荊請罪。”

管家領命而去,江炎霆困惑不解的看向宋雲夕:“就宋紹章那個自以為是的蠢東西,怎麼可能來負荊請罪?”

他敢肯定,就算天崩地裂,宋紹章也絕不可能出現。

“這事還需你廢話?”

鬱子澈給了他腦袋一巴掌:“小四搞這麼多無外乎就是讓他們父子兄弟之間起嫌隙。”

以宋紹章的為人定然不可能為了兒子,尤其是次子而放下姿態,所以宋哲揚定然會埋怨於他的無情。

而受盡了苦楚的宋哲寧,只要稍加暗示他被父兄放棄,以他那狹隘的心情必定會怨恨上父兄。

“他們父子反目內鬥,這不就是韓婉想要的嗎?”

江炎霆怔愣片刻,恍然大悟:“只有韓婉行動起來我們才能確定她的身份,對吧!”

總算是肯動腦子了。

秦煦白笑了笑,對鬱子澈道:“上元節後聖旨就會下來了,你也該準備動身了。”

“大師兄放心,我都準備好了。”

秦煦白點點頭,對自己的師弟他還是很信任的。

“北楚那邊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