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揚還沒說話,秋月就已經又開始磕頭求饒:“大公子饒了奴婢吧!真的是小姐說害怕紀世子尋仇所以……所以才帶著奴婢跑的。”

“可是小姐從前就落過水,如今這天氣又開始變冷了,小姐也是怕再落水傷了身子,所以才讓奴婢穿了她的衣裳下水的。”

被宋哲揚強壓下去的思緒又湧現了出來,而且變得越來越清晰。

宋哲揚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是誰去通知夫人此事的?”

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要問出這樣的話,為什麼要懷疑宋慕雪,可他清楚若不求一個答案,定然會影響到他和宋慕雪之間的兄妹情分。

“是奴婢。”

秋月想也不想的回答:“奴婢害怕小姐受傷,只能去見夫人。”

聽起來不過是秋月忠心護主,但她目光躲閃的心虛模樣讓宋哲揚根本無法相信。

宋慕雪不慎“落水”,因為秋月的求救趕來的母親恰巧與紀旭澤撞了個正著,宋慕雪得以脫身回了自己院子。

如此巧合之事,便是他再信任宋慕雪也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了。

尤其是秋月處處維護宋慕雪的說詞,讓他不得不回想起她被宋慕雪從青樓中解救出來的恩情。

宋哲揚的心已經涼了大半,耐著性子問紀旭澤:“你和慕雪之間究竟有何恩怨竟要如此不死不休?”

“那就要頭問問你那好妹妹了!”

紀旭澤咬牙切齒的道:“若非她鼓動我給長公主下藥……”

紀旭澤的話戛然而止,不知何處飛來的箭正中他胸口,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人雖斷了氣但卻死不瞑目,眼中的仇恨不甘似是在詛咒他們每一個人,似是在說即便是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他們。

宋哲揚怒聲大喝:“是查是何人所為!”

“不必查了。”

沈之康儀態端方的出現:“是我射殺的。”

對上宋哲揚不滿的眸光,沈之康難得的解釋:“慕雪受了驚嚇,我是來看她的。”

似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暗流湧動的氣氛,宋紹章立刻笑著上前緩解:“哲揚啊,你看看沈世子有多關心慕雪,你做為兄長也該放心了。”

母親受了重傷,父親不僅絲毫不關心還一心討好沈之康,這讓宋哲揚心中的不滿更甚,淡漠的道:“父親還是快命人去請太醫吧!”

並不理會沈之康和一臉尷尬的宋紹章,吩咐嬤嬤們將嚇昏過去的宋夫人抬回院子。

“先去請府醫過來……”

“我帶了太醫過來,還是讓太醫為夫人診治吧!”

對於沈之康的提議宋哲揚並未拒絕,但對他的態度依舊是不理會的冷漠。

宋紹章這時候才想起被劃傷了臉的妻子,踢了紀旭澤的屍身一腳:“膽敢來本侯……膽敢來我宋府行兇,將他丟去亂葬崗喂狼!”

雖然不清楚紀旭澤是如何逃出來的,但如他這樣的喪家之犬沒有人會在意,皇上更不會過問,所以看著他的屍身被宋府的下人抬走,沈之康也並未阻攔。

宋夫人被嬤嬤們抬走,宋紹章父子及沈之康也跟著走了,聚集的下人們也都散盡。

兩個不起眼的粗使下人對視了一眼,縱身一躍亦從宋府中消失不見,就似從未出現地一樣。

后街甚少人經這的街巷內,停著一輛質樸低調的馬車,剛剛從宋府中出來的那兩人安穩的坐在車內。

“沈之康出現的如此及時,是你透露的訊息?”

說話的人用溼布巾擦拭掉臉上的妝容,露出宋雲夕明豔奪目的俏臉。

夜玄祈擦拭著臉,笑著道:“讓沈之康參與進來,不是更熱鬧嗎?”

“的確很熱鬧,只怕宋哲揚心裡更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