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獵獵,江面波光粼粼。

田宇負手而立,深邃的目光掃過整齊排列的二十艘戰船,心中卻並無一絲輕鬆。

這些戰船雖已成型,船身卻顯得單薄,甲板粗糙,桅杆也略顯笨拙。

再看那些站立在甲板上的水手,青澀的面孔上寫滿了緊張與不安。

他們雖然衣甲鮮明,卻少了幾分久經沙場的沉穩和殺氣。

田宇濃眉微蹙,心中憂慮更甚。

“這船,也太磕磣了些!”一聲尖銳的抱怨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張水軍將領,一個身材魁梧、絡腮鬍須的中年男人,正對著一艘戰船指指點點,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這種木頭,能經得住幾番風浪?這甲板,也太薄了吧?隨便一撞就得散架!”

劉造船工匠,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者,聞言頓時不悅,他捋了捋鬍鬚,反駁道:“張將軍,您說的輕鬆!現在能用到的都是最好的木材了,您還想要什麼?金絲楠木?這可不是造房,沒那麼多好木材!再說了,能造出這麼多戰船已經不錯了!”

“哼,好木材?我看是爛木頭還差不多!就這破船,怎麼打仗?敵軍隨便放個火,咱們不就全完了!”張水軍將領冷哼一聲,語氣尖酸刻薄。

他雙手叉腰,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劉造船工匠也來了脾氣,他指著張水軍將領的鼻子,怒吼道:“我們這幫老骨頭,日夜趕工,連口水都喝不上,造出來的船不好?那您自己造去啊!就知道在這裡指手畫腳!”

眼看兩人就要吵得不可開交,周圍計程車兵紛紛側目,竊竊私語。

田宇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走到兩人中間,沉聲道:“好了,都少說兩句!眼下水軍初建,還有很多不足之處,需要我們一起努力,而不是相互指責!”

張水軍將領依舊滿臉不悅,嘟囔道:“這船不行,水手也不行,根本沒法打仗!”

劉造船工匠也是一臉委屈,不停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田宇看著兩人,心中暗歎。

這水軍的建設,果然任重道遠。

他轉過身,望向了遠處的江面,那裡一片漆黑,彷彿隱藏著無數未知的挑戰。

忽然,一陣清脆的笑聲傳來,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

“你們看,那是什麼?”葉璃的聲音輕快而帶著幾分神秘。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她正站在江邊不遠處,手指著某個方向,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眾人順著葉璃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在不遠處的江面上,一片濃重的霧氣籠罩之下,隱隱約約顯現出一個天然形成的港灣。

港灣入口狹窄,易守難攻,內部卻十分寬闊,足以容納數百艘戰船。

若隱若現的山巒環繞著港灣,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將港灣遮蔽得嚴嚴實實,從江面上幾乎難以察覺它的存在。

“這…這是…”劉造船工匠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地方!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港啊!”

張水軍將領也收起了之前的傲慢,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激動地說道:“有了這個港灣,我們的戰船就能安全地停泊,不用擔心敵軍的偷襲了!”

田宇望著那片隱藏在霧氣中的港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葉璃的意外發現,無疑為水軍的建設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也讓他看到了扭轉乾坤的希望。

他快步走到葉璃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

“璃兒,你真是我的福星!”

葉璃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就在眾人沉浸在喜悅之中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