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擔心自己的話事權被攤薄。”

彭先仲正專注在這個方向上,為此擬了一整套方案,想要跟李肆一條條討論清楚。

“暹羅商路已經開了,天王還是趕緊把吳砍頭召回來吧,他在南洋殺得海水都紅了!當地人和洋人看咱們南洋公司的目光已經不止是商人。安全?別擔心,只要天王許公司自造戰船,自組陸海軍,再派些軍官指導,南洋這塊寶地,咱們已經有了底氣跟洋人爭!最近公司不少東主恨上了日本商人,都在計議著要怎麼收拾他們一頓!”

安金枝說得有些發散,李肆也聽得頭大,怎麼一下跳到日本人身上了?

“各軍都在抱怨八斤炮射程不足,我覺得該造四斤小長炮,炮重跟陸軍的八斤短炮差不多,但可以打得更遠,方案在這。另外呢,遊弈軍在長沙之戰的教訓太多,王堂合在病床上寫了滿滿一大本總結,還專門找我要什麼馬槍……”

田大由滋滋喝著酒,現在當然不是什麼劣質老黃酒了,而是韶州酒業公司出品的白城窖。而讓他滿面紅光的不止是這酒,他的續絃田彭氏剛給他誕下了一個小子,田家又有了後。

“該儘快在廣西雲貴和湖南等地開縣府鄉試,明年再開恩科,將新得之地的讀書人拉住。同時為廣開學術,消解理學之蔽,科舉經制也該儘早修訂完備。”

“刑律、民和工商律相互牽扯,千頭萬緒,此外官律尚未確立,光靠禁衛署這類同錦衣衛東廠的鷹犬約束,也怕是獨政難支。天王,御史臺或者都察院,為何還不設立?”

湯右曾和史貽直已經進入角色,各掌著一攤,正快樂地痛苦著。

“又有人在上表勸進,可這次不大一樣了。”

李朱綬撫著自己的宰相肚說著,李肆微微一笑,怎麼不一樣,他很清楚。不止是官員在勸進,各家報紙都在討論,民間更是渴盼這事,登基為帝的輿論氛圍已經初見雛形。

稱帝這事不僅關係著李肆個人,更關係著這英華一國。文武官員所頭痛的諸多事宜,其實根子就在李肆所領這天王府。直白說,英華一國靠著接連大勝凝住了人心,開始成為真正的一國。天王府的權力架構已經難以適應這樣的變化,從中央層面掌握住整個國家,從而協調和滿足治下各方的需要。

文武官員的勸進,跟之前有所不同,之前都知道遠沒到稱帝的地步,勸進也只是一個表達效忠之心的姿態。而現在大家開始有些認真了,特別是不少文官的勸進表,提出了很有意思的方案,由此顯示他們是真心的。

但就是這個方案,卻隱藏著另一股波瀾,段宏時早有提醒,李肆有所感覺,所以必須多想一層。

晚宴很豐盛,李肆一席席敬著,跟臣僚們交流感情,回到自家席位上,三個媳婦湊上來,也各有說的。

嚴三娘問:“夫君,盤姐姐那到底如何了?”

關蒄點頭:“是啊,四哥哥總是要立大姐的,除了盤姐姐,我們可都不認!”

安九秀看看遠處陪席上那個落寞身影,低聲道:“段妹妹那,還是夫君去下夫吧,也不過是擔憂帝王家中是非多,只能靠夫君去勸解咯。”

旁席就是關鳳生關田氏夫婦,關田氏扯扯關鳳生的袖子,關鳳生才期期艾艾地開口:“那個……四哥兒,大家都覺著,該是稱帝的時候了。”

跟李朱綬等官員考慮的角度不同,關家夫婦想的更多還是什麼國舅一類的臉面。

關鳳生直愣愣的話傳出,席中上百人都看了過來,眼中滿是熱切。

李肆哈哈一笑,舉杯道:“不急,不急,大家先看看納素戰舞。”

咚咚銅鼓聲響起,一身五彩盛裝的納素男女上場,為首的赫然是納王隴芝蘭,樂聲古樸而雄渾,舞姿簡潔而有力,頓時吸引住了大家。

李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