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心態之後,胤禩就決定,要全力幫著胤禩辦好這件差事,拉著胤禩進了書房,就開始沉心琢磨實事。

“八哥我造的炮確實不如那李肆,卻比景山和鐵匠營的炮好得多,準噶爾沒什麼炮,當年皇阿瑪能打敗噶爾丹,靠的也就是炮,所以十四啊,這炮可是重中之重。”

胤禩說著說著自己的心口也重新熱了起來,沒錯,準噶爾以騎兵火槍為重,不怎麼會炮,康熙讓他幫著胤禎造炮,未嘗不是一種認可。

聽到“準噶爾”三字,胤禎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吞了回去。再度開口時,已是另一個話題。

“八哥和四哥,都跟那廣東李肆打過交道,八哥窺得了他的火炮根底,就不知四哥窺到了什麼,若是四哥也願如八哥這般助我,何愁大敵不滅。”

“老四?說不定這會正在砸菩薩像呢。”

胤禩和胤禟胤誐對視一眼,都哈哈笑了起來。

“晌午時分就悶在了書房裡,飯也沒吃,往日都能聽見的唸經聲也沒了。去年在廣東遭了那麼大罪,之後又被皇上摘了十東珠頂子,也沒見我家主子這般消沉過,十三爺,您可得好好勸勸。”

雍王府,太監蘇培盛引著胤祥朝後院書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唸叨著。黃昏的金光灑下,映在胤祥臉上,顯出的卻是一層黯淡氣息。

“滾”

胤祥推開房門,得到的是一聲煩躁到極致的怒喝,反倒讓胤祥振作起來。

“四哥,你怎麼知道我這袍服是千針坊來的,隨便折騰都難破?”

胤祥開著玩笑,裡面的胤禛哎呀一聲,急急迎了過來,滿臉歉疚地賠罪。

“還是四哥你穩得住,我知了訊息那會,就只想著胡天黑地大醉一場。”

“十三你啊,別笑話四哥我出醜了,實在是想不明白,十四他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聖心莫測,沒人想得明白啊。撫遠大將軍印啟封的時候,大家還以為會從幾個鐵帽子王裡挑一個能坐得住馬紮的,卻沒想到……”

“其他倒沒什麼,十四……十四太年輕了吧。”

兩兄弟坐定,一番感慨,相對唏噓。

“這位置跟那位置,就差半步,難道皇阿瑪竟是把心思放在了他身上?”

胤禛終於說到了主題,經過廣東之事,一番沉浮後,他奪嫡的心思燒得正旺,卻被這一盆摻著冰渣的冷水當頭潑下,心胸那股不甘也如將熄的炭火一般,滋滋升騰著青煙。

“四哥不必這般喪氣,半步也是差,再說還不清楚十四這撫遠大將軍,到底是撫西還是撫南,這兩處可有絕大的不同。”

胤祥努力地安慰著胤禛,同時也在感慨,胤禛和胤禎這一母所出的親兄弟,往常就不怎麼對付,現在更難敘兄弟之情了。

胤禛搖頭道:“還會是哪?西北定大將軍之事,已經吵吵半年了。我倒是一直勸皇阿瑪先收拾南面那李肆,可他老人家就是聽不進去現在李肆也打累了,我看皇阿瑪也想先喘口氣,解決了西北再說南面之事。”

正說到這裡,蘇培盛在門外通報十四阿哥胤禎來訪,兩人對視,滿眼疑惑。

“小弟來此,是真心求四哥指點的。”

“一家兄弟,何必這般客氣。只是西北之事,四哥我知的估計還不如你呢,就不知道該怎麼幫你。”

胤禎很直率地開口,胤禛壓著翻騰的酸意回應,這話也並非推脫。他一直就沒接觸過什麼兵事,也是從廣東李肆一事上,透過年羹堯有那麼一些經歷,卻跟西北形勢完全不沾邊。

“聽聞四哥跟廣東李肆打過很深的交道,還有手下知得李肆的根底,小弟冒昧,不僅想聽聽四哥的教誨,還想找四哥要人。”

胤禎一邊說著,一邊鼓足心氣,直視胤禛眼瞳,心中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