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笑著把梅花簪推進自己的胸膛,嫣紅的血洶湧而出……她心中那份自欺欺人已久的愛也再也無所遁形。

她曾多努力地想要遠離他那個複雜的世界。她害怕被地位權勢困住自由;她害怕他對別人的冷冽無情最後也會適應在自己身上;她害怕把青春和愛情放在一個無法自控的空間;她更害怕他的身邊不能只有她一個……她要的愛情是完整不可分割的,不論肉體還是心。

多少個思念的夜晚,她都會蜷縮在被子裡,把所有理智的,感性的,痛苦的,甜蜜的,一遍一遍地講給自己的耳朵聽。無處可訴,只好藉著這一雙耳朵,度過無數掙扎無眠的夜。

可是那個大雨磅礴的夜晚,那個高貴獨尊的男人用那霧靄籠月的眸光望著自己,帶著深情而受傷的詭魅笑意堅定地附在耳邊說:“你不試試,怎知你要的,我給不起?”

黛蜜如同小烏龜般把腦袋伸出被窩,喟嘆一聲,終是帶著無法掩飾的幸福“吃吃”地笑了起來。

就這樣吧,試試看。

“誒,不是在想師傅主婚的事嗎?怎麼又想到這裡來了?”

她一拍腦袋,悶哼一聲,又鑽進了被窩裡。

司寇雲戰進來的時候,剛好見到那個小女人扭曲著小臉,莫名其妙地鑽進被窩的光景。

他一把拉開被子,命令道:“起來!”

黛蜜被嚇了一跳,怒容相向:“我幹嘛要起來!”

司寇雲戰一挑眉,寵溺的笑意淡淡在唇邊逐開:“我們去約會。”

“啊?你說……”

“還起來麼?”

一陣亂糟糟的聲響,黛蜜已迅速整裝完畢,笑得一臉嚮往,乖巧無比地站到司寇雲戰面前了。

跑到西廂與荷大娘交代完畢,南兒那小子剛好從書塾回來,聽到黛蜜說的話,嚷嚷著也要跟去。

“壞蜜兒,你這沒良心的笨女人!只顧著自己去玩,丟下我每天唸書練字,你太過分了!以前在眠山有公子疼著我,你還沒敢這麼張狂,現 在好了,你有那男人護著你,公子又回了雲霄宮,你翅膀就硬了!哼哼,虧我千里迢迢來找你,為了陪你,還留在京城上書塾,你!你!!!你這沒良心的笨女人!”

南兒越說越委屈,只差沒掉金豆子,黛蜜望著荷大娘,苦臉巴巴。

黛蜜利誘不成兼荷大娘勸說無果的情況下,司寇雲戰卻用三言兩語收服了這個小屁孩。黛蜜以為他又要用那種冷得發毛的眼神恐嚇小孩,誰知道他卻破天荒和顏悅色地用一個黑衣衛擺平了南兒,自始,南兒便有了第一個武功師傅——子鎩。

隨行的只有子冷,子風,子昊和黑衣衛裡唯一的女子,子冷介紹說是叫子霜。

黛蜜自是認得她,當日在千芳苑裡,死妖孽強行把自己帶回王府,手下十幾個黑衣衛一起攔著師傅和色狐狸,就是這個叫子霜的女人在背後揮了師傅一鞭子,那漫出的鮮血如同妖嬈的曼珠沙華,那般觸目驚心!

黛蜜打量了幾下,身材高挑,面容精緻卻毫無情緒,這個如同黑玫瑰的冷美人彷彿生來就是個殺戮者!

即便知道她是職責所在,黛蜜也無法說服自己與她親近,彷彿只要靠近她,就會聞到她腰間那條金鞭上散發著屬於師傅的血的味道。

“子霜廚藝不錯。”司寇雲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哦。”黛蜜淡笑著朝子霜點點頭,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開始前行,子風和子昊駕車,子冷和子霜御馬在後。

“不高興了?”

黛蜜搖搖頭,從旁邊小桌子上的果品盒中捻了顆蜜餞放入口中,“吧唧吧唧”咬著,聲音含糊:“沒有,才不會讓這種事情影響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呢!”

司寇雲戰眼底掠過一絲光亮,抬手淺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