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上並無幾人。你能做到如此,實在讓我感到驚訝,如果我所料不錯,日後你的成就必在我之上,所以你應該感到知足才是。”

他拉住韓信的手,接道:“從今往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平輩論交,將軍二字,再也休提!”他當真是一代梟雄,斷事果敢,行事極速,給人雷厲風行的感覺。若非韓信心有所屬,早已拜為門下,誓死效忠了。

韓信假意謙讓幾句,眾人重新入席,格里問起韓信為趙高準備的壽禮,昌吉從懷中取出一份禮單,雙手遞上。

格里仔細瀏覽了一遍,將之置於桌上。昌吉又遞上一份禮單道:“這是我家少主為將軍準備的一點薄禮。”

格里看都未看,淡淡一笑道:“你聽説過有人為自己辦事還收禮的嗎?”

第四卷 第四章 不歸之路

格里言下之意,自是將韓信當作了自己的心腹,不分彼此。

他大權在握,遠見卓識,深知一個真正的人才遠勝於成山的珠寶,所以對韓信大加籠絡,收買人心。韓信大為感動,若非有鳳影之故,在他的眼中,是問天樓也好,是入世閣也罷,其實並無什麼區別。

“時公子的出手果然大方,比之他人,當然矚目,只是要真正打動趙相的心,卻又未必能夠。”格里沉吟半晌,深思遠慮之後這才緩緩開口。

韓信與昌吉對視一眼,心中驚道:“這已經是盡我照月馬場所能了,如果還不能算作厚禮,那真是無法可想了。”他一心想藉此來獲得趙高的注意,如果自己的禮單不能使之動心,豈非是前功盡棄?格里見他神情緊張,微微一笑道:“我隨駕侍奉趙相二十餘年,深知趙相為人。他看上去生活奢華,擁金戴銀,日日有醇酒美人相伴,其實這只是他對外人的一種障眼法,表示自己對現在的生活很是知足,讓敵人盡去防範之心。事實上,他真正的志向遠大而廣闊,非常人可以揣度,所以能真正讓他動心的,絕非是金銀美人這一類身外之物,他需要的,是可以襄助他完成大業的人才和物力。”

韓信臉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暗驚:“趙高位極人臣,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熾天人物,他倘若還不知足,豈不是要取胡亥而代之,成為天下之主?”不過他同時也暗暗歡喜,知道格里説出這番話來,的確是對自己信任有加,再無防範。

“依將軍所見,我應該怎麼辦才好?”韓信問道。

格里臉色微慍,正要責怪韓信又稱自己為“將軍”,轉念一想,用人之道,在於恩威並施,他既然執意如此,也不勉強,當下點頭道:“此事換作別人,也許很難,若是你來籌備這份厚禮,卻正是出自手上。我來時曾經留意到你馬場中的各色戰馬,其中不乏有上等貨色,你只要精心挑選出十匹良駒,外加你自己,必然能得趙相另眼相看。”

韓信恍然大悟,連連稱謝,與格里把酒言歡,談及相府諸多事情。他人雖還未至咸陽,但對咸陽的情況總算有了大概瞭解。

一連數日,格里兄弟都逗留在照月馬場,盡極籠絡之意,韓信知其用心,虛與委蛇,與之周旋,愈發令格里欣賞不已,兩人還不時就武道上的事宜切磋一番。至此,韓信這才知曉拳法並非格里所長,他真正的拿手武器,是霸王鈸!鈸是一種樂器,以此作為兵器,自然有借音傷人之意,可見格里的內力是何等雄渾。韓信與他有過三招之戰,至今想來,猶然心驚,有意無意間,倒想見識一下霸王鈸的威力。

可是格里淡淡一笑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輕輕一句話便婉拒了韓信所請。

轉眼間已是六月十七,正是日頭毒辣、地面生煙的炎夏時節,韓信親率照月三十六騎與昌吉、格里一道,護著十匹上等良駒,以及數車珠寶金銀上路了。照昌吉的意思,此行雖有格里照顧,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帶上些護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