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成誰?”

段子矜的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當年她父母雙雙死於意外,爺爺怎麼都不肯來美國參加葬禮。

原來他到死都不肯見的兒子,竟也是他掛念了一輩子的人。

“假如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處理這筆錢?”段子佩低聲問。

“不知道。”段子矜端起床頭櫃上的粥碗,自己慢條斯理地喝了小半碗,喝完才說,“如果你不那麼討厭段蘭芝一家,我想把這筆錢分給她一些;但若是你實在無法接受他們,那就把存摺留在老宅讓它積灰吧,反正現在……爸爸要它也沒什麼用了,再說,人在彌留之際本來就容易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這件事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

段子佩淡淡頷首,接過她遞來的碗,單手把她按在床上,面無表情道:“知道了,我會處理,你先休息。”

“好。”

*

當蜂擁而至的記者被保鏢們隔離出了酒店大門後,男人才在酒店大廳裡的長沙發上坐了下來,眸色晦暗,如納著雨雪風霜,“你讓周亦程急匆匆把我叫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演這一幕給他們看?”

他面前的女人方才還容光煥發的笑臉瞬間就褪盡了血色,僵立了良久,明眸中浮現出了苦澀和深深的自嘲,“江臨,我們在一起四年之久,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

男人微抬眼簾看著她,臉色比方才應對記者時還要冷漠。

那過於深沉、過於睿智的目光,讓姚貝兒有種被人待價而沽的感覺。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於她而言已經陌生到如此境地了?

他已經開始用這種審視和猜忌敵人的眼神來打量她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看著女人的杏眸裡逐漸沁出的冷意,江臨大概猜得到她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略低了幾度,“貝兒,放棄你現在的想法,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姚貝兒輕聲嗤笑,“是嗎?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

清高,傲慢,是娛樂圈裡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從來不屑用什麼手段去算計別人,更不會為了名利去巴結什麼圈子裡的大人物。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江臨漠然望著那邊眼見記者離開,才敢在保鏢的掩護下灰溜溜從後門離開的老男人,俊眉微不可察地一蹙。

他見過那個男人幾次,他雖然沒法和傅家比,可在這泥沙俱下的娛樂圈裡,倒也算個角色了。

“你覺得我今天出現在這裡是為什麼?”姚貝兒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清冷,站在江臨面前,眸光清澈卻隱帶著些許裂紋,“你覺得我要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去,還是我假意和他發生些什麼,才好把你引過來讓記者撞見?”

江臨薄如寒刃的唇微微抿著,依然沒說話。

她笑得很是諷刺,“你為了和我分手,捨得砸出藍月影視17%的股權,你認為我還有必要討好其他男人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嗎?”

“沒有。”男人淡淡道,“所以我不認為是第一種。”

姚貝兒的臉色卻更難看了,“所以你覺得是第二種?”

她死死瞪著面前俊朗卻疏離得過分的男人,微微翹了下嘴角,笑出聲來,笑聲空洞得可怕,“江臨,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本意並不是把你引到這裡來。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後,公司有應酬,一直呆到了半夜,那個老男人假借談生意之名要佔我便宜,我看躲不過了才給周亦程打電話讓他來接我,沒想他會把你帶來。”

姚貝兒說著,臉上愈發面無表情,“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躲。若是我被他強了,在你心裡說不定比現在還乾淨點,是吧,江臨?”

男人的俊容沉了幾分,倒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我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