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有意放過你。但是我的耐心不怎麼好,我需要一個期限。”

“你跟我要期限?”段子矜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我說過……”

他沉聲截斷道:“你是說過,而我也已經答應會給你一個答覆。”

說完,他又俯下身在她的菱唇上一啄,“或遲或早的事,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可以先忘記這件事?”

段子矜絲毫不為所動,“不可以,我的立場很明確,除非到你給我答覆的那一天,而且……我還要看你的答覆是什麼。倘若你給我的答覆是姚貝兒真的copy了劇組的母帶,而你捨不得動她,所以拿我頂罪,那江臨……咱們兩個就徹底玩完了。”

江臨的眸光一暗,卻沒再言語。

他將她的輪椅摺疊起來收入後備箱,又坐進駕駛座上。

長臂朝她伸了過去。

段子矜激靈一下,像驚弓之鳥一般躲過他的手,目光冷漠得足以凍傷人。

江臨卻沒做什麼她想象中的事,只是從她的一側拉下安全帶扣好,淡淡地笑,“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覺得,我在你眼裡就是個下作無恥的流氓。”

她漠漠問:“你的種種舉動和流氓有什麼區別?”

江臨譏誚的笑了一聲,不知是在諷刺她,還是自我嘲諷。

單手發動了車子,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昏暗的地下停車場的指明燈,“有時我總是在想,反正你已經把我當成一個強取豪奪的惡霸了,為什麼我還要考慮你的心情?”

段子矜一震,褐瞳裡生出些驚懼,須臾,被她逞強地生生壓了下去。

江臨仍然沒看她,卻彷彿感覺到了她的眼神。

“你這種眼神真的很煞風景。”他踩下油門,平靜無瀾地說,“流氓不會因為顧忌你的傷就放棄他想做的事。而我,每次看到你這種眼神,都不得不逼自己停下來,等到你心甘情願的時候。”

*

跑車在鬱城的高速路上飛馳,米藍望著窗外轉瞬即逝的街景,明明有些暈車,卻始終不肯轉過頭來看著另一側。

傅言單手掛在方向盤上,表情漠然得好像把車開到180脈的人壓根就不是他。

詭異的沉默裡,米藍忽然開口:“是去醫院嗎?”

他“嗯”了一聲。

米藍也“嗯”了一聲,難得沒有在這個討厭的男人面前擺臉色,反而表情有些空洞。

“我吃過事後藥了,你真的沒有必要親自帶我去醫院檢查。”

傅言沒說話,修長的手指卻將方向盤攥得緊了些。

這種事,當然還是保險一些好。他現在每天不僅忙於事業,還要顧忌著家裡那幾個蛀蟲。內憂外患之下,他沒有心思可以分出來考慮其他。一旦憑空多出一個孩子,會打亂他全部的計劃。

說來倒也諷刺。

爺爺大壽那天他忙著《傾城》母帶被盜的事,沒來得及回去。

第二天他私下裡給老爺子補個生日酒席,酒杯……被家裡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動了手腳。

他們大概是很想讓他和王家那個落魄千金發生點什麼,再慫恿對方用清白威脅他結婚,等同於讓他娶下整個落敗的王家,以此折斷他的羽翼……

卻沒料到,他居然強撐著將車開到了公司。

讓傅言自己也沒料到的是,那天米藍會去找他。

她說了幾句道歉的話,表示她想繼續出演《傾城》,其他的他也記不清了,可第二天一早醒來時,她便躺在他的懷裡。

常年接觸娛樂圈,他對這種投懷送抱的勾當並不陌生,不過真正在他身上成功的,這個姓米的女人是唯一一個。

雖然他是個男人,不過傅言還是覺得吃虧的是他——因為他有潔癖,嚴重到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