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一週前你為了你的客人,連叔叔送你獅子都捨得殺,怎麼現在為了Nancy,一隻野松鼠都能讓你猶豫了?Nancy和你十幾年的兄妹感情放在一邊不提,怎麼,你Willebrand家,是把我皇親自授予我的大公爵位都不放眼裡了?”

在場所有人眼皮同時一跳。

這話重了。

老公爵雲淡風輕的表情也是瞬間一斂。

別人只當Lenn與Nancy真的是十幾年的兄妹感情,但是他們兩家再清楚不過,這兩個孩子身系兩個家庭的未來,結婚是最好的方式。這中間的紐帶,絕對不能就這樣斷掉。

Leopold公爵聽說上次江臨為了他帶回來的女人血洗玫園的事,已是非常不悅,但在那件事上,錯在他的一雙子女,並且Nancy和江臨訂婚的訊息也沒有公之於眾,他沒有作為岳父指責江臨的立場。

所以這一次,他必須要一併算回來。

他倒要看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Lenn,是不是真敢為了眼前這個女人,忤逆他的意思!

天地間,只有微風吹著樹影在動。

一片靜謐中,段子矜親眼見男人緩緩轉身,走到他身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低聲,語氣很柔和地問:“為什麼非救它不可?”

他問這話——是真的猶豫了。

段子矜的心臟抽搐了一下,眼裡的情緒很淡很冷,“你要殺它?”

“我問你,為什麼非救它不可。”江臨靜靜地盯著她的雙眼。

他太瞭解這個女人,如果沒有一個非救不可的理由,她會以大局為重,她不會為難他。

可是她這樣突如其來的堅持,讓他覺得很不對勁。若有非救不可的理由……

“那你要殺它又是為什麼?”段子矜不答反問,迎著男人的目光而上,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清的聲音,緩慢有力地問,“為了贏唐季遲、為了這兩位公爵大人的話,還是為了給你的未婚妻報仇?”

男人的眸光紋絲未動,淡淡問:“你比較能接受哪一種?”

段子矜的心猛然一震。

旋即,卻揚起笑容,“接受?”

她的笑容一點點變得譏諷,嘲弄,“所以你是在告訴我,我只能接受你的決定了,無法改變了?”

“悠悠。”男人驀地擒住了她的手腕,很用力地握著,薄唇掀了掀,笑意卻平淡到涼薄,“唐季遲能為你放棄輸贏,你覺得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段子矜一陣見血地指出來,“既然你做得到,那麼你想殺它,就是為了後兩個理由之一了?”

男人的黑眸寸寸陰沉下去,直到她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碎了,他才淡淡開口說:“我不能置江家於不顧。”

雖然他離家數載,但畢竟血濃於水,更何況,烏鴉尚知反哺,江家養了他二十四年。

“我懂,江臨,我都懂。”段子矜垂下眼簾,望著懷裡就快斷氣的小傢伙,“可是,Nancy傷了手,你已經打了它的後腿,這還不算出氣?”

男人眉宇沉了沉,半天才說:“這一槍,是她被咬之前打上去的。”

“什麼?”段子矜愕然。

“因為我沒有殺死它,Nancy去撿獵物時也曾試圖殺它,被我阻止了。”

段子矜順著他的話,接過他沒說完的內容,語氣略顯驚訝,“她受傷是因為你沒殺它?”

“是。”

“你為什麼……”

段子矜的話只問了一半,所有的聲音變戛然止在了嗓子裡,她看到了男人沉靜如山巒的視線,淡淡的,分量卻很重,“你說為什麼?”

因為他答應過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殺生。

段子矜被他沉甸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