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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硯一聲嗤笑:“蠢材。”
辜清章向王硯拱拱手:“王公子,真是對不住,先告辭了。”拉扯蘭珏,蘭珏仍舊不動,劉知薈深深皺著眉嘆了一口氣:“蘭兄,你只當看清章的面子,別在此事上多糾纏了。
蘭珏心中再一堵,此時王硯又低頭,和小廝說了幾句什麼,小廝高聲喊話:“那窮酸,我家大公子說了,他不打你,他有筆買賣,真心想和你做,看你識相不識相。”
蘭珏不知自己怎麼想的,一句話便從嘴裡飄了出來:“什麼買賣?”
王硯嘴角吊起一絲笑,又再俯身對小廝說了幾句。小廝道:“街上人雜,大公子怎麼能在這裡談事,得找個清靜的地方。”
蘭珏挑眉,馬背上的王公子握住韁繩,以一個極其灑脫的姿態,向對面富麗堂皇的酒樓一瞥。小廝道:“大公子已經選好的地方,你跟來便是。”
辜清章扣住蘭珏的手臂:“佩之!”
劉知薈輕聲道:“蘭兄,你我都是想要科舉入仕的人,應知深淺,大將軍公子,非我等所能沾惹。聽清章的勸,莫再意氣用事。”
那小廝又開始喊話:“大公子問,你敢去,還是不敢?”
蘭珏抬眼一笑:“大將軍公子請客,得要多大面子才有的機會,怎會不去?”
王硯一勒馬,再以一個瀟灑的姿態回身,視線仍舊只盯住蘭珏:“我只請你一人。請罷。”
蘭珏甩開了辜清章的手,微笑道:“王公子請。”
蘭珏雙眼望著燭火,嘆了口氣:“之後數年,乃至今日。我每每想起清章,就總想到此事此景,無限後悔。我那時何其可笑,又何其……我對不起清章,傷他觸他之事,又何止這一件。數不勝數。他待我之寬容真心,我待他之計較無理,重新想來,真是……但再悔,再自省,清章亦不能復生。我蘭珏一生唯一真心相交的摯友,再回不來了。即便真有魂魄,待我死時,他該早就轉生。此生失之,來生錯過,生生世世,都不再得見。”
張屏點點頭:“嗯,要是有下輩子,就算見到了,也不認得。”
蘭珏的視線從燈火上移到他臉上,片刻後才道:“你說得不錯,但以後,旁人憶舊傷懷時,你想勸慰,最好別再這樣說話。”
張屏肅然頷首,又道:“其實學生並不信轉生,也不信輪迴,也不信鬼魂。學生覺得,人死如燈滅。方才是因為大人的話,才那樣說。”
蘭珏道:“罷了,剛剛是我說錯了。以後旁人說話,你只管聽,不用接。”
張屏點點頭,又動動嘴,再合上。
蘭珏挑眉:“你想說什麼?不必吞下,這句話可以說。”
張屏道:“學生想問,王大人當時找蘭大人,到底是……”
蘭珏道:“哦,那事真出我意料。原來王硯當時找我,真不是想尋我晦氣,是要和我談買賣。”
蘭珏懷揣著被王公子狠狠修理的準備進了酒樓。王公子抬手包了整座酒樓兩個時辰,挑了最大最闊氣的雅間,蘭珏走進去,小廝關上門,屏風後並未跳出幾個拿棍子的家丁。王公子坐在酒桌上首,擺了個尊貴典雅的姿態,望向蘭珏:“坐?”
蘭珏抱著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的心態,在王硯對面坐定。王硯看向他擺到桌面上的卷軸,又說想瞧瞧。
蘭珏人都坐在王硯對面了,不可能再說不讓看,就遞過卷軸。沒想到王硯接過展開,還看得一臉認真,幾個卷軸都瞧了瞧之後,道:“都是你親筆?”
蘭珏道:“是。”
王硯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啪地擱在桌上:“兩日之內,做出一則寫竹子的賦。”點一點其中一幅字,“與此詩意境類似便可。再要一幅春竹圖。須有奮發向上之意。這些是定錢,做得出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