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述不緊不慢地說:“琉球自古為中國藩屬,國王都是我大清皇帝封的,你說關不關我們的事?”

鄭永寧咳嗽了兩聲,暗示森有禮,可以在中國和琉球締結的條約漏洞上做文章。森有禮心領神會,拿出一份中國和琉球的約書,得意笑道:“中國不管琉球內政,和琉球的條約上,沒有明確註明琉球是中國的附屬國。”

李經述一聽,認真問道:“沒有寫明嗎?”

鄭永寧笑道:“我們研究了三天,類似的條款真沒有。”

李經述哈哈大笑,說:“那好辦,下次再去琉球,我們找他們補上,琉球人一定很樂意。”

森有禮哭笑不得,說:“原本大清國說琉球屬番外之地,為何現在又要插手琉球之事?”

李經述拿出一封信,給各國外交人員展示:“諸位請看,這是琉球國王尚泰給大清國皇帝的血書,上面的文字,全部是漢字,充分說明了琉球,是我大清的藩屬國,裡面的內容,字字是血,控訴了日本人如何不講人權,虐待琉球的王室和島民。”

森有禮一聽李經述還懂人權,徹底悶了,語無倫次:“中國擊沉了英**艦‘無畏’號,理應賠白銀100萬兩。”

李經述依然很淡定,心想買一艘“無畏”號估計也就六十萬兩白銀,日本人還真敢獅子大開口,於是問道:“請問‘無畏’號當時掛的日本旗還是英國旗?”

森有禮說:“日本旗,但這軍艦屬於英國,日本是租來用的。”李經述一笑,反問:“這麼說來,如果各國租界上出了事,是不是也要中國負責?在座的諸位公使怎麼看?”

到1875年,英國、美國和法國等都在上海、天津等地設立了多塊租界,按日本人的邏輯,租界上的事還得中國人說了算,他們當然不幹了,紛紛譴責森有禮強詞奪理。

談了兩個時辰,森有禮一點便宜都沒佔到,心裡防線徹底崩潰了,起身一拍桌子,不談了:“吾國民好戰,到時候一旦開戰,中國自食惡果。”

劉銘傳一聽,一拳頭把三寸厚的木桌砸出一個窟窿,罵道:“他孃的,我等的就是這句話!你小日本三萬兵,我大清四萬萬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你們!”

這一次,日本人灰溜溜地空手而歸。打鐵趁熱,回到天津,李經述向李鴻章建議大清駐軍琉球和朝鮮,將臺灣改制成行省,保奏劉銘傳當臺灣巡撫,和內陸形成四角之勢,這樣即使不滅了日本,也會讓日本寸步難行。

李鴻章上奏朝廷,翁同龢那老頭卻又跳出反對,說日本人兩次戰敗,肯定不敢再打臺灣的主意,恭親王也認為現在開發臺灣條件不成熟,日本這種彈丸小國,不是大清的主要對手,現在要集中軍事力量對付西北的沙俄,駐軍朝鮮和琉球沒有必要。加上美國和英國從中周旋,為了息事寧人,總理衙門竟然派大臣崇厚單獨跟日本人簽署了議和協議。

李經述聽說後,憂心忡忡,對李鴻章說:“這次海戰失敗後,日本必然會大批購買軍艦,中國如果不購買軍艦,將來會很危險。而且硬體不是最重要的,軍艦大清國可以買,我最擔心的是人才。日本五六年前就已成立海軍學校和陸軍士官學校,會培養出大批軍事人才,中國必須要開辦北洋水師學堂,同時儘快派優秀的軍官到德**校學習!”

“為父盡力而為吧!”李鴻章嘆了一口氣,道:“崇厚只是條約簽署者,這可能是恭親王的意思。自同治皇帝死後,慈安太后很少管政事了,現在掌管軍機處的恭親王和慈禧太后的意見越來越不一致,現在清流正盛,黨徒頗多,張佩綸、寶廷、陳寶琛、鄧承修這些年輕人大膽敢言,號稱‘御前四諫’,其實空談誤國,連李鴻藻還被起用為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為父處處受到掣肘,很多事不好辦了!”

李鴻章的嘆息,讓李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