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有些不同,以往宋佑翼開口問錦瑜,哪怕再難辦之事,錦瑜也會給他尋個法子。

就像上次宋家那批貨被劫,宋父又下落不明,整個宋家都亂成一團。

只有錦瑜臉上神情是鎮定的。那之前宋佑翼還頗有幾分看不上這個庶出的妹妹,想著她親母只是宋夫人陪嫁的丫頭。

身份這般低下,生出的女兒能有什麼建樹!

卻不想錦瑜真的讓他大開了眼界。

可能說宋家上次歷此劫而不衰,錦瑜功不可沒。如今,宋家下一步該如何?宋佑翼自然想聽一聽錦瑜的意思。只是今天的錦瑜似乎再次恢復成以前那個話不多,老實溫和的庶出妹妹,對於宋佑翼的話,也只是附和,最終也沒能說出什麼讓宋佑翼覺得眼前一亮的話來。

宋佑翼最終失望而去。

望著宋佑翼有些低迷的身形消失在院中,白荷上前給錦瑜披上大氅,如今已是秋末,日頭落了後越發的冷了。

“奴婢今日聽小姐說了半晌,似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姐怎麼不幫一幫二少爺。”白荷知道錦瑜若是想,一定能說出一些讓宋二少眼睛發亮的話來。

畢竟自家小姐有什麼本事,白荷比任何人都清楚。

能被盛四少傾慕的姑娘,自然不會是個平凡無奇之人。“我能幫二哥一次兩次,難道還能次次幫他。他得學會相信自己,學會自己想法子。”錦瑜輕聲道,白荷有些不明白,可隱約似乎又知道錦瑜的打算。說出來晦澀,其實不過是希望便是將來她出嫁了,宋家也不要因此衰敗。而宋二少是宋家的主心骨,自然該學會如何擔起宋家的重擔。

錦瑜說這話時的神情,讓白荷不由得想到了盛四少。

那人負手而立,目光淡淡掃過……隨後開口的語氣便如剛才的錦瑜。

調子雖清淡,可心中卻又真的憂心著。錦瑜草~草用了晚膳,剛打算上chuang安寢。這幾~日在盛家她總歸心神俱疲,好容易回到家裡自是要好好養神,便在這時,菊池推門而入,因為力氣用的太大,門扇哐的一聲撞到牆上,似乎整個屋子都隨之震了一震。

白荷正要扶了錦瑜睡下,聽到聲音立時輕喝道。“還懂不懂規矩……”菊池趕忙俯身請罪。錦瑜揮揮手,示意白荷扶她起身。

見菊池小臉煞白,一幅六神無主的模樣,不由得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菊池這才急急開口。“是五小姐的丫頭月俏來求救。一個時辰前,老爺把五小姐喚到了主院。隨後院門便閉上了,月俏是透過門縫看到的,老爺動了家法……

五小姐被打得了。而且月俏說足足打了十下。月俏沒了法子,去求見夫人,林媽媽說夫人病了。月俏不敢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只想到了小姐。小姐,快去救五小姐,月俏擔心那個女人慫恿之下,老爺真的不念骨肉親情……”

錦瑜趕忙起身,一邊穿衣一邊吩咐菊池去請大少夫人。

當錦瑜主僕匆匆趕到主院,白氏也正好一臉焦急的被丫頭扶著快步前來。“四妹,怎麼辦?我們直接進去求情還是等父親氣消……”

“直接進去。那丫頭哪裡受過這份罪,恐怕早就嚇傻了。”錦瑜輕聲道,隨後當先邁步,叩響了院門。

有婆子應門,一見是錦瑜,臉上露出躊躇之色。想來宋老爺該是吩咐過了,只是錦瑜最近在宋家地位似乎越發的卓然。婆子不敢輕意得罪。錦瑜敢不為難她,只吩咐她去回了那女了,便說她來給宋父請安。婆子得了令,轉身去稟。

片刻的功夫,婆子回來將院門開啟。

“……姑娘讓四小姐先去她屋裡,說有事相商。”那女人如今依舊沒有名分,院中諸人只能以姑娘相稱。錦瑜點點頭,邁步跨進院子。

那女人住在東廂房,正房是宋老爺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