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普魯士白人移民後裔所形成的混合民族)那種脾氣溫和、重商輕武的老傳統,遠遠地拋到了九霄雲外。

與美利堅西部、澳大利亞西部和阿根廷北部那些遠離文明中心的邊遠地區人民擁有著同樣一種普遍xìng格的布林人,對自己的語言、文化、宗教和其他種種的民族特xìng,都始終地抱有著極其的自豪感。

他們吃苦耐勞,生活儉樸,但是,他們的xìng格卻極其保守,而且崇尚武力。

尤其重要的一點,他們不願意接受任何異族統治。

正因為如此,自打他們那個德蘭士瓦共和國建立伊始,布林人就與英國人和當地的各個土著酋長國之間,開始了連綿不斷的戰爭和衝突。

軍費開支糜耗巨大的德蘭士瓦共和國的財政,如同是雪上加霜,只能變得愈發極端地拮据。

在德蘭士瓦,既無學校,更無銀行,甚至連一條政fǔ所修建的道路,都可以說是基本上沒有。那個時候的德蘭士瓦政fǔ的“公務員們”,所得到薪水,不過都是一些荒蕪的土地。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說政fǔ的郵政局長,他所拿到的薪水不是土地,而是政fǔ發行的郵票。

一八六○年,可憐的德蘭士瓦共和國的國庫裡,僅僅就剩下了不足五萬的英鎊。

德蘭士瓦也好,還有那個它的難兄難弟,同樣是由布林人所建立的奧蘭治共和國也罷,其實都是在帶有著濃厚的奴隸制和農奴制sè彩的,極端落後的農牧場經濟體系上苟延殘喘著。

然而,自從一八六二年開始,隨著法蘭西的雪鐵龍財團和美利堅的天龍財團的資金投入,以及大批中國人的湧入,德蘭士瓦的一切就都開始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到了一八六六年,就在德蘭士瓦共和國的首都比勒陀利亞西北郊三四十里外平地拔起了一座有規有矩的金山城的同時,不僅德蘭士瓦那點兒可憐的原有經濟受到了提振,商貿得到了促進,破天荒出現了的小型機器製造廠、五金加工廠、制磚廠、醃魚廠、農產品加工廠、蠟燭廠、編織廠等等的工業企業,同樣也是猶如雨後chūn筍。

德蘭士瓦共和國經濟發展幾乎是在一夜之間,不僅就超越了擁有著與歐洲保持聯絡的德班港優勢,對外資總算也是有著那些一些微弱的吸引力的祖魯人所控制納塔爾地區,還已經可以跟英國人治下的凱普地區並駕齊驅。

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使得德蘭士瓦共和國政fǔ也成為了直接受益者。一八六五年,德蘭士瓦共和國的國庫裡,就已經有了足足二十六萬的英鎊。

但即便是如此,德蘭士瓦政fǔ卻依舊沒有將破天荒地肯把大筆的資金投到了他們的國土上的法蘭西雪鐵龍財團與美利堅的天龍財團當成是朋友,更沒有將那些來到這裡只是要以自己的汗水來換取幸福生活的中國百姓們,看作是自己的兄弟。

當然,馬蒂烏斯?比勒陀利烏斯的德蘭士瓦政fǔ儘管不願意把比斯特和方靜波這兩個大亨當成是朋友,卻也不願意跟錢太過意不去,除去倍加留意地派出一撥又一撥的官員們,嚴防這兩個大亨旗下的那些能給自己提供穩定的財政來源的企業偷逃稅收之外,也不敢過分地再做些什麼其他出格的事情。

可對於那些無錢無勢的中國老百姓,馬蒂烏斯?比勒陀利烏斯就沒有那麼的善良了。

在他看來,他這個領土面積足以堪比法蘭西的德蘭士瓦共和國,原本不過才有區區五萬的人口(他算的只是跟他一樣的白人,至於那些黑面板的土著,則根本不在他的人口計算之內)。可如今,僅僅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居然就如同是cháo水似的湧來了幾十萬的中國人。

從這些毫無任何宗教信仰的中國人的身上,馬蒂烏斯?比勒陀利烏斯居然感到了一種更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