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普通的善男信女少,老頭老太太少,騎馬坐轎的人多,四人抬八人抬的大轎子擺了十多頂,一看就是官員的轎子,只是沒穿官服。

庵堂裡的女僧也不像其他庵堂裡的女僧,這裡的女僧大多年輕,容貌出眾,大多二十多歲,最大的也就三十多歲。雖然也念佛,可女僧的言談話語間透著倨傲。

比如那些從轎子裡下來的大小官員,見了女僧都得恭恭敬敬、滿臉堆笑尊稱“法師”或者“小法師”。大宋重道,對佛教的女僧如此尊敬,極為罕見。何況那些人都是人人捧上天的官員。

這便印證了顏如畫所說,女僧的背後是大宋的丞相、太師秦檜,官員恭敬的不是女僧,而是秦檜,拜的也不是三聖五佛,是上司,求的高官厚祿。

女僧把一個個官員領到東院祖師堂,虞豐年裝成香客跟在官員的後面,想要混進去,不想祖師堂中走出來兩名大漢,將虞豐年攔下:“停!你是幹嘛的?”

“我香客啊!”

“香客到別的地方去,這兒不開放!”

“為什麼不開放,我捐了銀子的,想要四處看看。”

“滾!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虞豐年被攆了出來,躲到遠處慢慢觀察,時間不大,剛才進去的一位官員被送了出來,衝這兩名女尼點頭哈腰:“不送不送,請回請回。”

看來這祖師堂中暗藏玄機!官員到這裡一定是送銀票來的,不知道顏如玉等人是否也被關在這裡。怎麼能混進去呢?

虞豐年在庵堂中轉了半天,尤其圍著祖師堂轉了好幾圈,暗暗摸清了來去的線路,記住門窗的位置,能從哪兒來,救了人能從哪兒走。

都做到心中有數以後,虞豐年又往後門走,靠東牆看到一處低矮的房子很是扎眼。

為何?庵堂裡所有的建築都高大恢宏,唯有這處用土坯房要多破有多破,真是夏天不擋雨,冬天不擋風,木板門爛了半邊,也不知道里邊住沒住人。

虞豐年走進矮房,聽裡面傳出低低的哭聲,時而夾雜著咳嗽聲,聽聲音很是蒼老。

虞豐年敲敲門,裡面的哭聲止住,那蒼老的聲音問道:“外面何人,能否進來幫貧尼一把?”

貧尼?是個老尼?

虞豐年猶豫了一下,裡邊那人又隱隱哭起來,十分痛苦而無助。

虞豐年動了惻隱之心,輕輕推開房門,聞到一股刺鼻子的中藥味。攏了攏目光,瞧見靠牆擺了一張小床,床邊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個空碗。床上躺著一人,仔細看,確實是個老尼,看來年輕不小了,皺紋堆累,人幾乎瘦成了蘆柴棒。

虞豐年問道:“法師?您怎麼了?”

老尼折折身子,又無力地躺下去,下床不得。“施主……”她一句話沒說出口,又嗚嗚嗚地哭起來。

虞豐年一看不得女人哭,二看不得老人哭,也不知到老尼遇到了什麼事情,心腸軟了,忙湊近了問道:“法師你作何哭泣,能告訴我嗎,說不定我能幫助你。”

老尼這才停止哭泣,招呼道:“施主,你幫我看看那個籃子裡是否還有半塊饅頭,老尼我餓我,我兩天沒吃飯了……”

哦,老尼餓了。虞豐年望了望,一個破爛的竹籃裡果然有半塊饅頭,拿出來一看,饅頭已經餿了,長了毛,哪還能吃?

虞豐年說:“法師,饅頭餿了,不能吃。”

老尼又哭,看來確實餓極。虞豐年看她實在可憐,忙說:“師太您等著,我出去給你買些吃的來,你等著哦,很快就回來。”

虞豐年出了庵堂,買了許多素包子、饅頭,飯館裡有熬的粥,買了一大碗粥打包帶到破房子裡給老尼吃,還囑咐她吃慢些,別噎著。

老尼吃了許多東西,身體慢慢有了力氣,給虞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