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人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等到天一亮他便去外頭佈置,昨晚那時辰城門早就關了,她也跑不出去,想著只要人還在城裡她就跑不了。

可是直到現在,依舊沒有半點訊息。

他章澤天爭強好勝一輩子,到頭來卻在向來看不上的女兒手裡栽了個大跟頭,還真是好!

“老爺,您說這可怎麼辦啊,外頭將俏兒傳成那樣,要是齊家那邊……”

“齊家不敢反悔。”章澤天撫額,一臉煩躁,“與其考慮這些,你倒不如想想夏薇那裡要怎麼辦。”

吳氏臉色更白,是了,沒了章含秋,他們要如何再將夏薇拿捏在手裡?

要是她傷心了,執意將事情鬧大讓大家都沒好日子過,那可如何是好?

她現在的身份是他們動不得的,她還有個兒子傍身,算起來應該只比家寶小上兩三歲,以後要是存心和家寶為難,家寶如何是對手?

說起來,“家寶呢?今日不是說不讓他去學堂嗎?怎麼一直沒見人?”

章澤天一愣,看向屋中侍候的人,“你們有沒有見著三公子?”

屋裡的人對望一眼,皆搖頭。

眼看著章澤天就要發作,屋外走進來一丫鬟,戰戰兢兢的回話,“老爺,奴婢早先看到三公子在大小姐院子裡坐著。”

吳氏連忙起身,“那裡殘牆斷臂的,能有什麼看的……”

“你站住。”章澤天看向一遇著大事就亂了心神的妻子,“家寶向來和秋兒感情好,發生了這樣的事你不讓他隨著性子去,是想讓他恨你嗎?”

“他怎會恨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

“那您問過我您做的是我想要的嗎?”章家寶從外面走進來,臉上的稚氣彷彿在一夕之間褪盡,眼睛紅腫著看起來有些狼狽,眼神卻是冷的。

“家寶!”

“我有說過我要將大姐逼走嗎?我有說過想要大姐的一切嗎?我有說過不希望大姐過得舒坦嗎?我有說過,讓你們這般對大姐不好嗎?”

十歲的孩子說不出更加難聽的話,但是他好難過,他的家人,他的親爹親孃親姐聯手將大姐逼到絕鏡,最後將人給逼走了,章家這麼多人都沒有找著,他甚至不知道大姐現在是不是安好。

吳氏捂著胸口,嘴巴張了幾次,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她為了誰?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誰?

“家寶,你怎麼和你娘說話?”章澤天扶著妻子坐下來,表情難看。

章家寶的拳頭緊得都要捏出水來,最後乾脆一扭頭不看眼前的兩人,邊往外走邊道:“從今日起我住到學堂去,無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學堂確實是能住人,可那如何能跟家裡相比,吳氏急得直掉淚,抓著丈夫的衣襟哀求,“老爺,您快讓家寶留下來,快讓他留下來……”

章澤天拍了拍她的肩膀,目送兒子離開直至再也不見才低下頭安撫妻子,“家寶已經十歲了,你不能再將他當成稚兒養,讓他走出去也好,如果秋兒出走能讓家寶成長,章家倒也不算是白折騰了一番。”

“可是……”

“就這麼定了,回頭你派人給他送些生活用品去,除了他的貼身小廝,其他人就都別跟著了,他要是受不得苦自然會回來。”

吳氏咬唇撇開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章澤天脾氣有些壓不住了,甩手坐回去,沉聲道:“現在是愁這等小事的時候嗎?你也不想想若是夏薇真拼了命追究我們要如何應對。”

吳氏默默的擦了淚,不敢再耍性子,“這是章含秋自己放火離開的,又不是我們放火逼她離開,若是夏薇追究這般回她就是,她現在身份不同以往,兒子是她的保障,也是她的軟肋,為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