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而又格外冷清的馬路上,我也很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了。

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微微愣了一下,錢太太竟然跟了上來。

“楊醫生。”她老遠朝我喊著。我極為驚詫地站在原地等著她。“有什麼事嗎錢太太?”我問她。錢太太笑眯眯地說:“也沒啥事,就是來送送你。”我說不用了,她說是應該要送的,因為我,她才得以康復,“你就是我半個救命恩人!”她重重地說道。

她這樣看起來,很像一個正常人。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們太多心多疑了?

我們漫步走在寬闊而安靜的馬路上,錢太太向我問起我的情況,問我如何認識程子夢的,還有於封又是幹什麼的,我很奇怪,她怎麼問起這些問題來了?出於禮貌,我只是簡單地一句話帶過,對於封的身份自然是不會實說,錢太太大概看出了我心中的不耐煩,最後望著我問:“聽說你是鬼醫?”我說也算不上……突然想到,錢太太不是早知道我是鬼醫嗎?我曾經還為她動過手術,怎麼現在又問?難道以前她是鬼上身,知道我是鬼醫的只是上她身的那隻鬼,而她自己並不知道?

錢太太依然不屈不撓地問:“你除了能給鬼看病,還能給其它的人看病嗎?比如精啊、妖啊。”我想反正天下無精無妖,便吹牛道:“能,只要是病,我都能看。”但話一說出口我又後悔了,誰說這世上無精無妖,汐蕊蘇蘇不就是一隻狐狸精嗎?

只是,錢太太怎麼問起精與妖來了?難道她是妖精?

我朝地上看了看,發現錢太太有影子,只是這影子好奇怪,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我想錢太太是有夫之婦,我若單獨跟她這樣走,瓜田李下,只怕會令人生疑,便勸她回去,錢太太微笑著問:“怎麼,你不喜歡我送你?”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若送得久了,錢先生等得久了,會焦急的。錢太太淡淡地說:“管他呢,對了,我能去你家裡看看嗎?”我嚇了一跳,這已明顯不是送人這麼簡單了,忙說不能,家有嚴妻,不許別的女人進屋。

“你這麼年輕就有妻子了?我還以為你是個黃花郎呢!”錢太太略顯驚訝。我忙解釋,在我家裡的並不是我妻子,而是我女朋友,並且我們並不是睡在一起,各有單獨的房間,說著說著我就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燙,像是在跟錢太太證明,我就是黃花郎!

“你那麼急幹嘛?看你臉都紅了。”錢太太咯咯笑了。

我一時不知所措。

錢太太突然嗯地一聲,蹲到了地上,我忙問她怎麼回事,她秀眉緊鎖,說腳崴,然後抬起頭無比嬌媚地問:“你能揹我走嗎?”

“這……”我猶豫不決,揹人是好事,但若讓錢先生看見我揹他的妻子,那好事也會變成壞事。

錢太太將手伸向我,我說對不起,我叫錢先生來吧,邊說邊拿出手機準備給錢先生打電話,錢太太站了起來,哼道:“無聊!”然後又朝我吐槽道:“這麼無趣的男人怎麼會找得到女朋友?”

我一時啞然。這女人變臉也太快了吧,簡直陰晴不定,便問:“你腳好了?”錢太太沒理我,只是沉下臉盯著我,我想還是打個電話給錢先生吧,卻聽得錢太太冷冷地說:“你不用打了,我自個兒回去。”說著轉身便朝錢先生家的方向走去。

到底哪裡惹她了?我百思不解。

我轉身準備打的回去,突然,一陣冷風從後背襲來,我尚未回頭,只覺得後背一痛,便被撞倒在地,一樣東西坐在了我的背上,雙手按住我的後肩,我怒不可遏,回頭一看,見坐在我身上的竟然是一個戴著狐面具的女人,一條又細又長的舌頭倏地從她的嘴中直射而出,直朝我的嘴中鑽來,我大驚失色,用力咬住牙齒,狐臉女人驚叫一聲,趕緊將舌頭縮了回去,我趁機將背往向猛地一拱,那女人的身子直朝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