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蘇斯洛夫,人家為什麼能夠成為政壇地常青樹,人家為啥能夠成為了灰衣教父?那絕不是因為人家對馬列主義的研究極度專精。也不是因為人家釋出演說什麼地喜歡引經據典,更不是因為人家不提倡特權、生活儉樸,而是因為人家會說話。拍個馬屁都是那麼的精彩,讓你明明感覺出來他是在奉承你,卻又覺得這番奉承不是無的放矢,不是空中樓閣,而是確有其事。

把取得這場戰爭勝利的全部功勞都歸功於楚思南,這種說法對嗎?很顯然不對,這樣的說辭如果說給斯大林聽,他或許會欣然接受,如果說給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聽,他們或許會沾沾自喜,但是如果說給楚思南聽,他絕不會接受,他甚至會對說這番話的人感到厭煩。所以人家蘇斯洛夫就不那麼說,人家首先就批評這種說法,然後卻轉頭強調楚思南在這場戰爭中所起到的扭轉全域性地作用,這是事實,也是楚思南一直以來最感得意的地方。拍馬屁也是一門學問,要想把握好這門手藝,你就先得有伯樂的相馬之眼,先看清楚這匹馬是什麼樣的性情,它是喜歡被人家拍左臀還是喜歡被人家拍右臀。毫無疑問,蘇斯洛夫同志掌握了其中的精髓,這才是有希望的同志,前途光明地同志,思想進步的同志,脫離了低階趣味的同志……

俄國人都好酒,而且大多數人地酒量都不錯,別看蘇斯洛夫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但是他的酒量也著實不錯。在盧科昂基送來早餐之後,他就那麼陪著楚思南,一邊閒聊一邊喝酒,對他今天來此的主要目的,卻是絕口不提。

“這個年輕人很不賴,”當一份早餐被填進腹中之後,楚思南得出一個最終的結論,“不僅有學識,對馬列主義有著深入的研究,而且言談風趣,眼光獨到。最為重要的是,雖然還年輕,但是性格卻很沉穩,圓滑老道,是一個堪當重任的人。”

聽會說話的人說話,心裡就是感覺舒服。這一頓早餐吃下來,聽著蘇斯洛夫旁徵博引、幽默風趣的言談,聽著他不露痕跡的恭維,楚思南只覺得是通體舒暢,一夜未眠所帶來的疲乏,似乎也在無形間消失無蹤了。

“蘇斯洛夫同志,”放下手中的刀叉,楚思南用餐巾擦拭著油膩的嘴唇,笑眯眯的說道,“我記得你是學經濟出身的吧?”

“是的,將軍,”蘇斯洛夫心中一喜,他知道如今戰爭即將過去,做一個和平時期的軍人,絕對不可能在短期內得到什麼提升,幸好,他本人並非是一個純粹的軍人,而是以一個知識分子的身份半路出家進入軍隊的。而今,楚思南提到這個問題,那毫無疑問,也就意味著他有機會要幹回本行了。如今國家戰後百廢待興,對經濟建設人才的渴求度相當高,如果自己能夠在這個時候從軍隊轉出,進入政府部門,那想必應該會有一定的作為。

“說來慚愧,屬下出身貧困,自幼就沒有接受過什麼系統的教育,”蘇斯洛夫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的那些所謂經濟建設方面的知識,都是在後來在實踐工作中取得地。老實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進入軍隊。成為一名軍人,從十六歲進入貧農委員會工作的那一天起,我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願望,就是如何加強自己的革命知識理論,如何用革命的理論武裝自己,同一切蘇維埃的敵人作鬥爭。”

“恩,我聽說你還在普列漢諾夫國民經濟學院學習過?”楚思南微笑著說道。

“啊,是,可以說我關於經濟學的系統理論都是在那段學習中建立起來的。”蘇斯洛夫愈發小心了,看得出來。面前這位領袖已經提前對他的檔案做過了解了,“後來在紅色教授經濟學院進修地時候。這些理論才得到進一步的豐富。”

什麼叫毛遂自薦,這就叫毛遂自薦。

“嗯。很好,我聽說當初赫魯曉夫和娜傑日達都是你地學生?”楚思南漫不經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