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本來一早就打算出發的,可當妃色聽說上隳要帶著緋君去“玩”時,立刻以著從未有過的主導地位,硬是將緋君從上隳手裡奪過來,推進房內,砰的甩上了門。

兩刻鐘,門外的上隳和熾殷由好奇逐漸轉為納悶時,門開了。

妃色笑著走出來,給上隳一個進屋的示意後,她走人的同時順便拽走了滿肚子好奇的熾殷。

左右看看沒有其他人的走廊,上隳好笑的聳了聳肩,抬腳跨過了門檻,進入屋內。“緋君……”笑著抬眼喚人的瞬間,在看清站立在屋中央的小人兒時,笑容凝固,他震驚的略睜大了雙眼,無法開口。

她一身簡單的無袖圓領及地雪白長裙,那一襲白色長裙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嬌美身段,濃纖合度,美得不可思議,也誘惑得不可思議。裸露的纖纖細頸柔弱可愛,圓潤的削肩,纖細的雙臂,長及大腿的濃密烏黑長髮如今披散開來,若上好的黑色綢緞,更顯得她整個人嬌小柔美。她一身上下只戴著幾件樣式樸素的項鍊和臂環手鐲,可讓她看起來更加漂亮出眾。

老天,她真是美麗!他一直知道她的容貌出色奪目,可沒想到當她換下一身戎裝時,竟然如此的令人驚豔。

他閉了閉眼,敏銳的覺察到手心的刺癢,淺笑著搖頭,他走上前,看著她未施粉脂卻嬌豔過任何花朵的精美面孔,“緋君……”話一出口,沙啞的嗓音叫他略不由自主的咳了一下才道:“怎麼辦,我不想帶你出去了。我怕其他男人會死盯著你不放,那樣會讓我想殺人。”

她柔柔仰起頭,彎著淺淺的漂亮笑花。

原先的不安全被他的肯定給打消。她不記得多久沒有穿過普通的女性裙飾,當妃色勉強找出這身白裙時,還一個勁兒的嘀咕不滿意式樣太過樸實。她被強迫的換了衣,再由妃色匆匆幫她梳開長髮,佩戴上她少得可憐的幾件首飾。

嬌小的人體骨架子豎在鏡子裡面,她看不見鏡裡自己的容貌,也看不見自己身上的衣著和裝飾。可她感覺到自己穿了什麼,不熟悉的衣著裝扮讓她非常不自在,就算妃色讚不絕口,她還是想換回她原先的戎裝,妃色說現在的她可以迷倒任何見到她的男人,其中絕對包括了門外等待的上隳。

那一剎那,她遲疑了,卻給了妃色機會出門叫上隳進來。

她想轉身躲回屏風後,卻沒來得及,他已經跨入門,喚了她的名後,便是一段長長的寂靜。

好拘束,他不說話是不是代表著她好醜?早知道她就不該任由妃色胡來的,這樣的尷尬是從不曾出現在他與她之間,她甚至僵直了身體,連動也不敢動。

心跳得好快,好緊張,她顫顫的呼吸,好怕從他口裡說出的任何否定話語。

“你好美。”他走上前,輕易的奇蹟般安撫了她所有的擔心和不安。彎身牽起她冰涼的雙手,他微笑的低頭看著她令他驚豔的分分寸寸,她仰起小臉的可愛神情叫他好想吻她,親吻她光潔的額,直挺的小鼻子,花瓣兒般的小嘴,和那般驕傲自信的小下巴。

可他知道會嚇到她,然後下場八成是失手賞他一拳到床上去躺他十天半個月的,今天他們就別想去任何地方玩,等著大夫來玩他好了。

她吸一口氣,不小心將他的味道納入鼻中,是大海的味道,自由而清新。臉微微熱了,沒有了擔憂,緊張與不自在依舊彌散,她該怎樣在這長裙下走路才不會鬧笑話丟臉?

溫柔的摩挲她的小手,他柔聲道:“緋君,你信任我麼?”

大大的黑眸若上好的黑水晶,深幽無光澤,她思考了一會兒,“嗯,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

他輕笑,“我想讓你不要使用任何探知法力或聽力,讓我帶領你度過今天一整天好不好?”

她歪頭困惑的想著他的建議,“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