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簫摸了摸桌上的茶壺,裡面的水早涼了,他出去吩咐丫鬟燒了熱水,然後拿著杯子扶起林靈小口小口的喝,夏簫看林靈痛的連嘴唇都有些發白,心中十分捨不得,“怎麼就疼成這樣?每個月都這樣嗎?”

林靈有氣無力的搖搖頭,“今天特別疼,下午不該吃那些涼葡萄的。”

“知道不該吃怎麼還吃?搞得現在這麼難受。”

“我那個一向不準,我也不知道啊。”

夏簫看她疼成這樣終究不放心,到底把何醫師叫了過來。

何醫師仍是那副和藹慈祥的模樣,他給林靈把了脈,又細細問她症狀。林靈只覺小腹處冰冷脹痛,身上也一陣陣的冒著虛汗,疼的五臟六腑都跟著難受,嗓子裡還覺得噁心,何醫師問什麼她根本就不想答話。

何醫師也就不再多問,轉身跟夏簫說,“七皇子,林小姐並無大礙,她現在來了葵水吃那些止痛的湯藥對身體也不好。林小姐天生有些血虛之症,這兩年她自己也未免太不知保養了,要調養可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依我看還是等明後天林小姐有了精神,我再細細的號脈問診,等她這次葵水去了以後再開始吃藥調理才是好的。”

夏簫看著林靈蜷成一團的小小身子,仍是有些不放心的問,“她這樣真的沒事?”

“林小姐這痛經之症應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她正不舒服,再強要她喝藥,只怕更是難受。倒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應該就好些了。今晚喝些薑糖熱水,注意小腹和後腰不要受涼就可以了。”

夏簫叫丫鬟熬了薑糖水,親自侍候林靈喝下,又找來一個小銅捂灌上熱水用毛巾包好放到林靈手裡,自己也脫掉外衣躺了下來。夏簫從後面摟住林靈,溫熱的大掌從她的衣角處鑽進去,力道適中的揉捏她痠痛冰涼的後腰,低聲的問,“這樣舒服些嗎?”

林靈蝦米一樣的弓著身子,懷裡抱著那暖暖的銅捂,夏簫的大掌在她腰上體貼的揉捏著,林靈的眼淚忍不住就撲籟籟的落了下來。

夏簫手上動作一停,“乖,怎麼又哭了?很疼嗎?”

林靈搖頭,“不是。”嘴上這麼說著,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掉。

“我還是叫何醫師現在就去煮藥吧,這麼疼一晚上怎麼受得住。”

林靈回過身來看著夏簫,“我都說不是了。我是想起以前在外面的時候,我一個人住在客棧裡,冬天晚上很冷,整間屋子只有一個小小的爐子到後半夜還熄滅了。我當時肚子很疼,想喝杯熱水都沒有,那時候覺得自己特別可憐,忍不住就哭了起來。現在想一想,真是挺傻的。”

夏簫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你叫我說你什麼呢?”

林靈的眼睛紅紅的,夏簫其實最怕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只能不勝憐惜的把她摟在懷裡,大掌繞到林靈身後繼續給她揉腰,甜言蜜語的哄她親她,問她有沒有覺得好一些;林靈肚子雖然還是很痛,但這樣溫柔的夏簫卻讓她的心漸漸偎貼了下來。林靈躺在夏簫懷裡,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小腹裡的疼痛感漸漸模糊,整個人安穩放鬆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林靈醒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還是被夏簫摟在懷裡,涼掉的銅捂被扔在一旁,夏簫溫熱的大掌正嚴嚴實實蓋在她的小腹上,他的姿勢就好像在小心的守護某樣寶貝。林靈心中暖暖的,靜靜看著夏簫離她極近的睡顏。

夏簫長得很好看,他的好看和李逸揚不同,李逸揚的臉讓人覺得乾淨清爽,夏簫的臉則給人感覺深刻而張揚。林靈的小手撫上夏簫的下巴,他的下頜線條優美而驕傲,微微翹著,中間還有一道小小的溝。不知怎的林靈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她和李逸揚兩人悠悠閒閒的躺在城郊草地上看著天上的白雲飄來飄去,李逸揚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