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是在幹什麼,答案只有一個,是在想方設法證明“武瘋子”殺人。

不能先入為主,不能犯旬麗案專案組當年的錯誤。

韓博沉思了片刻,抬頭道:“楊二根確實無意中教唆過,案發前三天,被害人開車時也可能濺過張大勇一身水。但這不能作為殺人動機,因為時隔三天是一個重大疑點。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精神病人,存在智力障礙的精神病人,要報復早報復了,不可能等三天,更不可能精心策劃,不可能有預謀地去殺人。”

周素英點點頭,一起分析道:“昨天的許多事他今天都想不起來,三天時間對我們來說很短,對他來說既短也漫長,有可能記仇。同樣可能遺忘。”

“也不能排除無意中遇到被害人,想起被害人濺過他一身水,腦子一熱,把被害人當成‘資本家’消滅的可能性。”

“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政委,什麼意思?”

“他具有一定暴力傾向,也確實毀過物傷過人,但那是在發病期,且殺人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容易事。”

老寧反應過來,一臉驚詫地問:“周政委,你是說他現在沒犯病,他現在很正常?”

“昨天不敢確定,現在可確定他不在發病期。從案件材料、看守所同志介紹和昨晚走訪詢問情況看,他這一個多月病情還是比較穩定的,神智相對清晰,有一定自控力。”

“難道真有人栽贓嫁禍?”

“精神病不是其它病,精神科醫生全靠經驗分析或排除,說白了就是猜的。”案件不清,事實不明,這個精神鑑定周素英不打算作。

他們絞盡腦汁分析案情,張大勇突然想起一個地方,指著路南一條小河邊的閘口興高采烈:“司令,軍火庫,軍火庫!”

閘口邊有一個小平房,平房上一臺變壓器,平房下面一條水渠,變壓器上沒電線,水渠周圍雜草叢生,應該是一處廢棄很久的防汛抗旱設施。

“出發,去軍火庫。”

來了當然要去看看,小丁大手揮,端著樹枝做的槍,戴著“電報機”,率領軍長、師長衝了上去。

師長的“防禦措施”做太好,陣地前埋好幾顆“地雷”。這地方他顯然經常來,隨處大小便,一不小心踩了一堆,幸好時間夠長,已經硬了,要是昨天拉的,非被他噁心死不可。

“司令,進來,給你看好東西。”

門鎖著,不過門板上有一大洞,估計是他砸的。有兩個窗戶,光線充足,鑽進來一看,果然許多“好東西”。

不知道從哪兒撿的各種破爛,堆大半屋。

張大勇從破爛堆裡翻出一保安的大簷帽,獻寶似的借給司令戴。又翻出一頂建築工人的安全帽,當成鋼盔戴自己頭上,發現軍長沒“裝備”,再翻,翻四五分鐘終於翻出一頂髒兮兮的軍人大簷帽。

他的一番好意,沒辦法,不管多髒只能戴。

“師長,你睡不睡這兒?”小丁饒有興趣翻看他的戰備物資,突然回頭問。

“睡!”

“有被子,我們晚上全睡這。”

真有一條髒兮兮的被子,甚至有饅頭之類的食物,由於放時間太長已經發黴。各種鞋至少三十雙,有看上去較新的,有舊的,不過上面全是灰塵。

一雙看上去較新的皮鞋引起小單的注意,用樹枝從破爛堆裡挑到小丁面前:“司令,這鞋不錯。”

小丁眼前一亮,同樣用樹枝撥弄了幾下,確認鞋面上的汙漬很可疑,不動聲色說:“師長,先打仗,先去找其它軍火庫,打完仗,找到其它軍火庫再回來睡覺。”

“打仗,打rb鬼子,打國…m…黨反動派!”

張大勇從來沒玩這麼開心過,一馬當先鑽出門洞,頭戴“鋼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