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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有貴徹底無奈,走到路口實在沒辦法,他就只能取出自己的腰牌,對著王華一舉道:「叔,胡醇厚有什麼那是他的事兒,他如今有家有業,我就祝他富貴滿門福壽綿長。咱人跟人都要講究個緣法,我與他父子緣分十年前便已斷了,如今我也有家有業,身上還有差事。這樣,我也不跑……你告訴他也沒事兒,你先鬆開我,我給你指指我衙門大門,明兒你回去怎麼說都隨你,只這大庭廣眾的不好看,你說是吧?」
王華只是憨,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看到那大腰牌,他便徹底嚇到,嘴巴抽抽的目送胡有貴就去了那邊好大的衙門裡。
第104章
陳大勝如今當差當的十分辛苦,他是三頭跑,從郡王府到長刀所要穿越半個燕京,再從所裡換了盔甲宮裡去,又得最少兩條街,再在宮裡值更看了爹之後回到所裡換了衣衫,每次回家都是要宵禁的時辰了。
他年輕跑的歡快,也能忍得辛苦,就硬是哪邊都沒耽誤。
這日常朝下的早些,回到長刀所的老街,這邊街坊的攤子已經都支出來了。
又盛夏炎熱,買賣人有條件的又都撐了棚子,如此從衙門口大街一眼看過去,便是滿眼的布棚,只餘當間一條走車道。
那按照旁個地方,有衙門的地兒都講究,便肯定不許這樣,偏長刀所的老爺將軍們大多受過苦,又有同情心,便讓人管著別站了中心道,至於其它,也隨街坊們折騰去。
這一溜兒十幾匹駿馬從街面過去,就算偶爾有個磕碰,街坊卻也不敢計較,甚至等到長刀所的老爺們過去了,才一擁而上罵去,只說這家太過貪心,沒得礙了了老爺將軍們的眼,就連累了大家。
老刀等人可不知道這一茬,卻在進所的那刻,陳大勝卻看到衙門口石獅子後面,竟依偎一個人?
這門子也太倦怠了啊。
他穿著鎧甲翻下馬,戰靴沉悶的走過去低頭看,這人也下了一跳,就與他互相觀望,因都穿著官服,這位到底拱手施禮道:「下官南豐府推官胡醇厚,拜見大人。」
他一提名字,陳大勝便立刻知道他是誰了,如更要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來人。
這人五十左右,穿一身衙門裡的官服,許是匆忙連夜而來,他的官服是擰巴的,髮髻是狼狽紛亂的,也沒戴管帽,腳上鞋子都沾滿爛泥,更是滿面的塵埃。
但看五官,陳大勝就從他臉上找不到多少自己兄弟的樣兒,倒是耳朵,這對父子二人皆有一個拴馬樁兒。
甭管人家對胡有貴如何,虧欠不虧欠,這面上都得過得去。
如此陳大勝客客氣氣對他點點頭,又轉臉對那邊正在卸甲的兄弟喊了一聲:「五啊!」
而今朝廷越來越體面了,去歲值更還能穿點單薄的,而今卻都得上金甲站立殿門之外,尤其是長刀所的金甲,會更重,更奢華,造價且不說,就穿甲片的繩兒都是金絲編的。
甭說大朝了,這一個常朝下來,這大熱天的誰就不是一身汗。
胡有貴下馬,胳膊下夾著自己的金盔應了一聲:「哥?」
喊完看到來人,他也愣了,很顯然,這個滿身狼狽的男人他知道,認識,刻骨銘心,卻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陳大勝過去拍拍他肩膀:「先帶你屋裡去,把你這身勞什子趕緊換了,你也不嫌熱。」
胡有貴看看胡醇厚,木立半天兒,到底笑著點頭,走過去十分客氣的對這人說:「這大熱天兒,就什麼時候來的?」
胡醇厚無比慌張,他看著好像是兒子,又好像不是兒子的人一直在恍惚,對方穿的金甲絢爛無比,都感覺不像個人,像個天神了。
好半天他才結結巴巴說:「昨……昨晚就到了,城門……沒,沒開。」
胡有貴淡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