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但蕭琢什麼也沒有做,直到那一縷髮絲順著虎口掃到手腕脈搏處,他伸手想要拂開時觸碰到跳動的腕脈,才發現自己的心跳竟然變快了。

宋枕棠專心給他上藥,沒注意他的動作,右手上藥又捉了他的左手,好在這隻手臂上沒有太多的淤青。

兩條手臂都上過藥之後,宋枕棠放下紗布,問他:“還有別處受傷嗎?”

蕭琢搖了搖頭。

既然是比武,兩條手臂都是淤青,其他地方怎麼會一點事兒沒有。宋枕棠懷疑地看著他,“真的沒有了?”

蕭琢實話實說,“我也不知。”

分明只是給人塗了一些藥膏,宋枕棠卻儼然一副大夫心態,這會兒心裡甚至已經沒有了男女授受不親不親的規矩想法,順口便道:“那你解了衣服,我幫你看看。”

但這話一說出來,她就意識到了不妥當,可話說都說出去了,再收回來豈不是叫人笑話,她抿了抿唇,只當做什麼都沒發覺,就那麼等著他動作。

蕭琢聽到這話也愣了愣,他以為宋枕棠會把話收回,等了一會兒卻沒動靜,一抬眼正捉到她的眼神,理直氣壯中還有點不自在。

蕭琢無聲輕笑,沒再說什麼,按著她的吩咐開始解釦子,等能把兩隻肩膀露出來,他就停下了。

宋枕棠站起來繞著蕭琢走了一圈,果真在仔細檢查,看到如果有哪裡淤青紅腫,就順手替他塗上藥膏。

兩隻肩膀檢查完畢,宋枕棠繞回前面,本不欲再多說,但卻忽然看到他胸前有一處淺淡的紅痕被衣服遮住。

宋枕棠看著卡在他胸口的衣服,皺眉道:“再把衣服往下拉一拉,你的胸口上好像也有傷到。”

蕭琢的眼裡飛快閃過一抹猶疑。

宋枕棠捕捉到,不悅地催促,“我都沒說什麼呢,你總不會怕我輕薄你吧?”

“……臣不敢。”

蕭琢實在拿她沒辦法,嘆了口氣,在小姑娘逼視的目光中解開了最後兩顆盤扣,原本只褪到胸前的衣服瞬間滑落到腰間,赤/裸的上身就這樣坦然地闖入宋枕棠的視線。

宋枕棠自然也是害羞的,在他解釦子的時候還微微偏頭,有些不好意思看,可當蕭琢整個胸口都呈現在眼前時,心底那一點點的羞澀完全被震驚代替。

她不可置信地問:“怎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

肩膀處的衣服彷彿是什麼遮掩,此時被揭開之後,再呈現的彷彿是另一副身軀。

蕭琢的胸口和脊背上,數不清的瘢痕雜七雜八地交織著,如一張破碎的網鑲嵌在血肉之上。最中間還有一道最顯眼的,足有兩寸來長,橫在胸口正中,彷彿要把胸腔劈開。

這傷應當已經很多年了,不知是刀傷還是劍傷,透過已經癒合的疤痕也能看出當年的兇險程度。不過,現在傷口的邊緣長出了紅裡泛白的新肉,和其他的皮肉連在一起,彷彿土壤裡掙扎出來的根鬚。

方才宋枕棠看到的紅痕,應當就是這一處了。

她忍不住問:“這是怎麼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