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絳雲樓,錢虞山將此石頭記初稿審閱之後,首次嘗試將其分出章回。

他先看了開頭,此石頭記從黛玉進京開始,她作為此書主角,放在開頭,自是不能變的。

因此將第一回林黛玉進京又看了,從黛玉進賈府,到王熙鳳出場,這些都不需多說。是依據崇禎皇帝在天啟帝病危時剛進宮開始,將入皇宮的那段事一一細寫了。

柳先生來到一邊,看他批閱,問道:“想好回目大致如何安排了嗎?”

虞山拿著紙稿,“先從崇禎皇帝登基開始。”

柳先生看了一段,問:“他如何想來,這些連我也看不明白。”

“你不知當時之事,當然看不明白。那時天啟皇帝病危時,卻無子嗣,才急招當時的信王,傳位與他。”

“要說這還是臨危受命呢!”

“正是,我朝藩王其實是不授帝王之術的,當時信王確是孤家寡人,獨自接手這個行將就木的王朝,他身邊連一個出主意的幕僚也沒有啊!”

“現在看來,確實難!”

“但烈皇應當還是有抱負的,從他上位不久,便踢開魏忠賢的閹黨和力爭平遼就能看出來,可惜他十七年忙於政事,最終還是事與願違啊。”

“確實可惜,若他是那種荒淫無道的歷代亡國之君一般,也不這般可惜了,可他偏偏是一個還有些才能,偏偏又勤政節儉的皇帝。”

虞山有不同觀點,說道:“也許他做一個無為之君,國還不會亡得如此之快呢!”

“為何?難道他踢除閹黨不對?還是希望平定遼東不對?亦或者是平定流寇之亂不對?購買紅夷大炮編練新軍不對?修新曆法不對?”

“好好好!也不可以對錯定論,我等修史不可以一家之立場而論之,當以史家之立場以史實論述之。在此事之上,石頭做的比我亦有過之,吾不及也。”

“果真如此?”

“待我將這石頭記,從頭到尾一一細細說與你聽,你便知道了。”

“甚好,你快說。”

“你看他寫這朝廷構成、禮樂制度,新皇登基,凡三次勸進,新皇才會接受。當日實情乃是魏閹一黨把持朝政,國又不可一日無君,幸賴張皇后與英國公張維賢頂力支援,烈皇才得以順利登基。”

柳先生問:“難道還有誰能阻礙此事?”

“是時閹黨威權過重,就怕他們另作他想,當時的信王入內庭時,諸文官大臣也感不妙,便要一起進入,誰知都被廠衛攔住,藉口曰需換喪服,眾人便回去準備喪服。待眾官換得喪服來時,又曰皇帝並未薨逝,需換朝服。”

“這是故意不讓他們進去。”

“是也!若一直被魏閹的人控制局勢,恐怕久則生變。幸賴老國公張維賢執掌京營兵權,他們攔不住,老國公與張皇后言說,有先皇遺命為信王即位,安敢不從?”

“原來這樣,倒是有些艱險。”

“這樣魏忠賢才同意了信王登基,一番勸讓之後,信王才坐了那龍椅,你看他如何寫此一段。”

柳先生隨他指向看去,寫是:

王夫人說道:“該隨手拿出一些來,給你這妹妹裁剪衣裳的。”

王熙鳳道:“我先已料著了,知道該給妹妹做的。”

看完這裡,她問:“這衣裳是讓給新皇帝準備龍袍嗎?”

“是也!”

邢夫人帶他至東府裡見大舅賈赦,早有眾小廝們拉過一輛翠幄青綢車來,二人上了車,出了西角門,往東過了榮府正門,至儀門前方停下來。

一時進了正門,邢夫人命人到外面書房請賈赦,賈赦卻命人回話,說連日身上不好,見了姑娘,倒彼此傷心。

黛玉又去拜見二舅賈政,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