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冬,賊騎千餘西來,立馬西郭麥田中。已而大旗飄颺,遙望崖口而南,旌旗蔽空,甲光耀日,南盡南山,北盡河曲,波壓雲湧而至。惟聞馬嘶之聲,自朝至夜,連營數十里。……賊過人畜踐踏,路闊五六里,不知其眾之幾何也。”

從中我們可以看到,在崇禎七年,流寇一支活動在河南的隊伍,行軍寬度就達到五六里,長度可以連綿數十里。站在城頭上看流寇隊伍行軍,可以從早上看到晚上都看不完,這用蝗災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在第41回開頭有一段脂批:

此回櫳翠庵品茶,怡紅遇劫,蓋妙玉雖以清淨無為自守,而怪潔之癖未免有過,老嫗只汙得一杯,見而勿用,豈似玉兄日享洪福,竟至無以復加而不自知。

故老嫗眠其床,臥其席,酒屁醺其屋,卻被襲人遮過,則仍用其床,其席,其屋。亦作者特為轉眼不知身後事寫來坐戒,紈絝公子可不慎哉!

怡紅院是寶玉的住所,代表的就是中原大地,劉姥姥在怡紅院眠其床,臥其席,酒屁醺其屋,就是指流寇肆虐中原。

因此這回的題目說“怡紅院劫遇母蝗蟲。”

蒙府本回前總批說:任乎牛馬從來樂,隨分清高方可安。自古世情難意擬,淡妝濃抹有千般。

這裡也是在說劉姥姥,和我們現在的形容一模一樣,將勞動人民形容為牛馬,只是劉姥姥極其樂觀的生活態度,在這吃人的末世還能儲存他的初心,不得不讓批書人感慨,這樣的內心才會讓人得到安寧。

很多人在心理上接受不了黛玉這樣說劉姥姥,其實是不能體會黛玉所在位置的感受,如果你是皇帝,可能會比黛玉更看不起“劉姥姥”,比黛玉更“目無下塵”。

黛玉代表崇禎皇帝,我想,在崇禎皇帝的心裡,流寇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蝗災吧!

而對於“朱三太子”來說,用母蝗蟲來形容劉姥姥,也是一個比較形象的詞。

然而《紅樓夢》這本書就是寫實的,但是他不是象史書那樣冷冰冰的記錄,而是用非常生動形象,有聲有色,有趣而又隱晦的寫作手法來表現背面歷史現實,其中的真實性需要我們去用心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