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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人疑惑起來，這是要向著革命靠攏麼？

&ldo;改變之後我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這就是環境對人的改變，但這樣我就感覺滿足了麼？不會痛苦了麼？&rdo;林子軒反問道。

&ldo;我變得和別人一樣，我分不清自己和其他人的區別了。&rdo;他憂慮的說道，&ldo;在莫斯科的街頭，我看到所有人穿著幾乎相同的衣服，露出相同的神情，我分不清他們之間的區別。&rdo;

&ldo;你這是資產階級自由化！&rdo;一位青年起身高呼道，&ldo;打倒資本家，打倒資產階級自由派。&rdo;

&ldo;穿相同衣服是人人平等的表現，消滅了階級，這是社會的進步。&rdo;有人呼應道，&ldo;你這種高高在上的資本家怎麼能明白。&rdo;

&ldo;蘇俄不歡迎你，滾出去。&rdo;有人叫喊道。

&ldo;我正準備離開。&rdo;林子軒平靜的說完，走了出去。

走出會議室，他不由得露出了苦笑。在這裡說這種話果然是自討苦吃。

他原本還想講的更多，卻不得不中斷。

他一直崇尚的是百家爭鳴的時代，各種思想碰撞交鋒，多元並存。從而產生多元的文學，如此文學藝術才能蓬勃的展。

他還想從個人和國家的角度來討論在蘇聯的見聞。

但他不會為了討好這些青年而說假話，為蘇聯歌功頌德，這是做人的底線。

和來的時候受到的迎接不同，林子軒走的相當孤單。只有蔣京國把他們送到火車站。

坐上火車，林子軒暗自鬆了口氣，他還擔心蘇聯當局會為難他呢。

看來不被重視也有好處。

馮程程擔心的望著丈夫，在莫斯科中山大學的事情她聽說了，她怕丈夫一時想不開。

以往林子軒在國內大學演講和講課都會受到歡迎，這是第一次被學生轟走。

&ldo;你說我是不是太較真了，其實說點好聽的也沒什麼難的，我演過電影，演戲很容易。&rdo;林子軒自嘲的說道。

&ldo;我可不想你說假話。&rdo;馮程程寬慰道，&ldo;假話說多了會成習慣的。到時就聽不到真話了。&rdo;

&ldo;說的也是，這個壞習慣還是不要有的好。&rdo;林子軒點了點頭。

火車開動，他望著車窗外的莫斯科，不由得想起後世那《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這歌曲旋律優美，在後世流傳甚廣。

林子軒輕聲唱了起來，其中有這樣的歌詞。

&ldo;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著我不聲響；我想對你講，但又難為情，多少話兒留在心上。長夜快過去天色矇矇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rdo;

他看出馮程程的擔心，想用這種方式來打消妻子的顧慮。

對於這次的遭遇，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有點遺憾，如果能讓他把話說完就好了。

馮程程在學校裡學過音樂，音樂和繪畫都是女孩子喜愛的課程。

她聽著林子軒的哼唱，感受著這歌曲的旋律，和歌詞結合起來，就像是一流淌著的詩歌。情景交融，極富魅力。

&ldo;你不是不喜歡莫斯科麼，怎麼會寫這曲子？&rdo;馮程程不解道。

&ldo;是因為有你在身邊，莫斯科才變得美好起來。&rdo;林子軒回答道。

以往，他很難說出這種情話，這次是想轉移妻子的注意力，忘掉在莫斯科中山大學的不愉快，才說了出來。

說出之後，他覺也不是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