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有一種被重視和尊重的感覺。

他來到倫敦菲茨羅伊廣場29號,才知道這是美國詩人託馬斯艾略特的詩歌朗誦會,參與的都是英國詩歌界的翹楚人物,其中大多是象徵派詩人。

艾略特朗誦的詩歌叫做《荒原》。

這首詩作不是艾略特第一次當場朗誦了,他寫了有幾個月的時間,期間反覆的修改,也聽取了其他詩人的建議,在英國詩歌界已經相當出名。

這一次是他的最終稿。

詩歌朗誦會非常成功,在座的詩人或者學者都很振奮,覺得這是一首象徵主義的傑作,是非常了不起的詩歌。

徐至摩也跟著鼓掌,對這首詩作大加讚賞。

這時候,艾略特找到了他,拿著一本薄薄的詩集。

&ldo;我寫作《荒原》的主要靈感來自於這本詩集,我打聽過這位詩人,據說是來自中國,徐先生也是從中國來,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這位詩人。&rdo;艾略特親切的說道。

徐至摩取過詩集,看著封面上的名字,翻譯成中文就是《一代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詩歌的藝術

徐至摩翻開詩集,看到第一首詩,就確認了這是林子軒的詩集無疑。

&ldo;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rdo;

這首詩雖然簡短,卻意味深長,而且在國內流傳很廣。

魯訊曾經對這首詩作做過解讀,這是一代人在黑暗中頑強的跋涉前行,對於國家未來命運執著的追尋。

國內不少青年都把這首詩作當成自己的追求,要打破黑暗的世界,讓光明投射進來。

即便是身在英國倫敦,徐至摩也聽過這首詩,更何況他對林子軒並不陌生。

不說他們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渡過的兩年室友時光,就是在倫敦,每當有國內的留學生來到倫敦,大家談論起國內文學的現狀,林子軒總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名字。

有關林子軒的傳聞非常多。

有讚賞者認為他代表著新文學的一種方向,不同於魯訊和胡拾,而是另闢蹊徑,有自己的道路和風格,是名副其實的&ldo;新文學三傑&rdo;。

有鄙視者認為他是資產階級改良派的代表,是混跡在新文學隊伍中的蛀蟲,是上海灘舊派文學的維護者,完全就是欺世盜名之輩。

無論是讚賞還是鄙視,都說明瞭林子軒在國內文壇的影響力。

這是徐至摩以前的觀點。

今天他看到這本詩集,突然發現林子軒的影響已經突破了國內,成為享譽世界的文學家,而且他還聽說林子軒在美利堅更有影響力。

這只是兩年之內發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議了。

兩年前的林子軒是什麼樣子?沒有人比徐至摩更瞭解。

那時候,林子軒厭倦了學習經濟學,崇尚美利堅的自由主義,整日裡四處玩樂,和那些墮落的留學生一樣,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混亂生活。

然而,自從林子軒回國之後,一切就突然改變了。

或許,從他離開美國的時候就改變了,徐至摩還記得在倫敦和林子軒的那次見面,林子軒在劍橋大學寫了一首詩歌,優美至極。

徐至摩在心裡嘆息一聲,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接到這份邀請,是因為林子軒的緣故。

這不免讓他有些失落。

當年他可是不大看得起林子軒,如今卻要藉助林子軒的名聲才能混跡在倫敦文學界的核心圈子裡,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其實,這是他妄自菲薄了。

徐至摩之所以接到邀請,還因為他是劍橋大學國王學院的學生,而且在英國上流社會有一定的名聲,否則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