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道:

“虧你還記得,問題是,你幾曾給我打過暗號?從頭到尾,就只你一個人在稱英雄、表好漢,甚至流血掛彩的辰光,你都沒有向我發暗號,好像完全忘記還有我姓南宮的存在,毒魄,朋友交來是幹什麼的?端端看把戲的麼?”

毒魄拱拱手。

頗有歉意的道:

“你別誤會,南宮,我決沒有半點輕慢之心,更沒有忘記你這位好幫手,我乃是以當時的情況來衡量你配合行動的契機,而當時的情況,我認為我可以頂得住,還不到要你出手相援的程度……”

南官羽瞪著眼道:

“還不到要我出手相援的程度?孃的,人都掛了彩、見了紅啦,若在這等形勢之下,猶無須告援,莫不成非得挺了屍才再求幫?”

毒魄笑道:

“哪有這麼嚴重法?”

方久壽搔著頭皮道:

“呃,南宮老兄,後來,你不是也現身出手了麼?”

南宮羽沒好氣的道:

“這是我見機立斷的結果,卻並非收到了毒某人的暗號;我他娘一看情勢不妙,毒魄只管獨自個咬牙愣撐,浴苦戰,把我這共患難的老友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要表他的硬氣,我總不能龜縮一隅,見死不救,這才挺身而出,也顧不得是否搶了毒某人的風頭--”

毒魄搖搖頭道:

“南宮,生死搏命的事,聽你說來倒好像扮角兒上臺搶戲啦。”

南宮羽又連乾兩杯酒,打了個嗝:

“總之一句話,毒魄,你不要小看朋友,尤其不能輕負朋友的一片誠心!”

毒魄忙道:

“謹領教益,以求改過。”

嘴裡嘖嘖有聲。

方久壽一派讚歎之色:

“真正肝膽照日月,忠義映千古,這樣的好朋友,挑著燈籠又去哪裡找?”

南宮羽長長“嗯”了一聲:

“偏偏有人還不知珍視,以為普天之下,盡是這種可以交心託命的相好哩。”

毒魄哧哧一笑:

“南宮,你也休要得理不饒人,像個娘們似的嘮叨個沒完,下一次,我保證和你併肩子上陣,你便想遠離一步都不行。”

剛嚥下口中的雞片,方久壽好奇的問:

“毒老兄,二位最近還有其他行動?”

毒魄頷首道:

“當然。而且可能尚不止一次,至於物件是誰,你比我們更熟。”

略一怔忡,方久壽失聲低呼:

“我的天爺,你們該不是還要繼續向‘鬼王旗’開刀吧?”

毒魄道:

“你說對了,我們正是要接著向‘鬼王旗’開刀,存亡之外,決不妥協。”

倒吸了一口涼氣。

方久壽吶吶的道:

“莫怪挑到這‘八槐厝’來駐腳,敢情這裡隔著‘抱固嶺’不遠哪……”

南宮羽輕描淡寫的道:

“你的聯想力很不錯,方久壽。”

方久壽頓時食慾全消,他放下筷子,一雙疏眉緊緊皺起:

“同二位來說,我們也算息難之交,有幾句不怎麼中聽的肺腑之言,不知我是否提得?”

南宮羽正色道:

“且請明示,我們自當洗耳恭聆。”

乾咳兒聲。

方久壽沙著嗓門道:

“毒老兄與南宮老兄要找‘鬼王旗’的麻煩,拿他們下刀,只不知二位這邊實力如何,我的意思是,除了二位以外,還有多少人馬?”

望了毒魄一眼。

南宮羽坦然道:

“目前而言,除了我們二人,再無其他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