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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概因為我就喜歡她對我嬉笑怒罵、肆無忌憚的樣子？&rdo;歐陽淵水眯起眼，在她跟前蹲下。

這個動作讓侍女眉宇間浮上一層恐懼，露出防備之色。

顯然是生怕他又給邢芳歸來一下。

索性這人此刻倒沒有爆發的意思，邊思索邊道，&ldo;若是她在我跟前露出認命或者被馴服的神情，我反而就沒什麼興趣了？&rdo;

&ldo;你這是犯。賤。&rdo;屏息凝神真心實意想知道原因的邢芳歸被氣笑了。

歐陽淵水也笑：&ldo;沒你賤。&rdo;

他俯瞰著狼狽卻難掩美艷動人的行首，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ldo;父兄腰斬棄市，母姐配與象奴，受盡折辱而死，自己流落勾欄……一點朱唇萬人嘗的日子過到現在，卻還對朱高煦心心念念。明知道陛下如今寵愛皇長孫，對朱高煦的寵愛日漸鬆弛，更無易儲之念，仍舊不顧一切的為他來這濟寧……真不知道你將來下去之後，有何面目見父母親人？&rdo;

&ldo;父兄當年做出選擇的時候，就是不打算管我們母女幾個了。&rdo;邢芳歸覺得肩頭的痛楚減緩了點，用手肘撐著地面，慢慢爬坐起來，這過程姿態優美，神情平靜，道，&ldo;這些年來我是自己走過來的，何必要跟誰交代？&rdo;

她斜睨了眼歐陽淵水，冷笑，&ldo;而且，你上頭那位，又是什麼好出身？妓子可從良，從來沒聽說過，閹奴也有恢復正常的一日！&rdo;

&ldo;閹奴收我為嗣子，他日金榜題名，自可光耀門楣。&rdo;歐陽淵水面色不變，說道，&ldo;然而你卻是這輩子都只能羞辱門庭了。&rdo;

&ldo;血親早已寥落，不過孑然一人，連姓氏都是跟著鴇母來的，又在乎什麼門庭？&rdo;邢芳歸淡然道，&ldo;你過來就是專門為了同我吵架的麼？&rdo;

歐陽淵水眯起眼：&ldo;這話該我問你才對。&rdo;

他伸出手，勾起邢芳歸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ldo;你引我過來，意欲何為？&rdo;

&ldo;你不想要郗浮薇嗎？&rdo;邢芳歸跟他對望片刻，一扭臉掙開他桎梏，冷然說道，&ldo;剷除了沈竊藍，還怕這無依無靠的小美人，會拒絕你的懷抱？畢竟她可不傻，很清楚宋家義女的身份不是天上掉餡餅，而是一道催命符！&rdo;

歐陽淵水沉吟了會兒，忽然說：&ldo;定國公府大小姐還有宋家小姐名節的議論，這是誰幹的？&rdo;

……地窖裡的密議正進入正題的時候，沈竊藍剛剛將郗浮薇送回小院。

一進門，即使是滔滔風雪都遮掩不住焚燒過後的氣味。

郗浮薇詫異抬頭望去，就見書房方向，已經只剩了個輪廓。

&ldo;幼青！&rdo;她立刻停步，同時扯住沈竊藍的衣擺，沉聲道，&ldo;書房不太對勁。&rdo;

&ldo;方才已經有人稟告過了。&rdo;沈竊藍安撫的拍了拍她手背，&ldo;裡頭的東西早就轉移，屋子雖然被燒了，但也就這一間。&rdo;

&ldo;邢行首竟然調動得了這許多人？&rdo;郗浮薇有點吃驚，&ldo;方才樓閣裡我以為動靜夠大的了，就算還有餘人來這邊翻箱倒櫃，頂多偷點東西走。&rdo;

沈竊藍道：&ldo;她跟漢王似乎關係密切，不過到底怎麼回事，底下人在查，應天府那邊的同僚，不日想來也會有訊息前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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