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整天唸叨的這個人,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以前只覺得這個人是師傅故意製造出來的假想敵,如今人活生生在這,他的心情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複雜得難以言說。

而且這個人剛剛還指出了自己醫術的錯誤,跟師傅一樣。

他終究還是輸了嗎?

“你難道就有辦法救他嗎?”褚雙指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吳老先生,不服氣的對季識道。

季識看向了吳老先生,哎喲,差點忘了您了。

他從自己羽絨服兜裡掏出了一個布袋,從裡面抽出了一根細細長長的針,扎入了吳老先生的人中穴。

眾人皆是一驚,忍不住屏氣凝神。

除了吳嫋嫋,“你住手!”

她不信對方真的是隻禾,要真是隻禾的話,剛剛為什麼不說?

而且只禾不是天才神醫嗎?怎麼會是他這麼奇怪的模樣?

想著想著她就要上前去拉開季識。

吳紛紛拽住了她的胳膊,“嫋嫋,適可而止。”

吳嫋嫋瞪大眼睛看著吳紛紛,“哥,你覺得我在胡鬧嗎?”

吳紛紛皺起眉頭,“先看看爺爺怎麼樣。”

“我也擔心爺爺啊,你們都任由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給爺爺治療,萬一爺爺出點什麼事怎麼辦?”吳嫋嫋說。

吳平平沉了口氣,“嫋嫋,你帶來的人不也是來歷不明嗎?”

吳嫋嫋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吳紛紛補刀,“還真出事了。”

吳嫋嫋眼睛一紅,委屈得眼淚直砸下來。

吳母本想安慰她,但這時吳老先生的手動了一下,她的注意力又被吸引過去。

季識站起身來,對他們說道,“病人的病情已經暫時得到遏制,現在我和也醫生要為病人進行全面治療,還請你們能出去等待。”

“你真的是隻禾嗎?”吳平平問了一句。

“是。”季識大方地承認了,他已經露了底,再不承認他們都不知道要逼問到什麼時候,耽誤了吳老先生的治療時間就得不償失了。

也十木說道,“現在不覺得我們是騙子了?”

眾人面上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我們剛剛關心則亂,腦子也糊塗了。對不起,也醫生,只禾醫生。”吳平平率先道了歉,即使他剛剛並沒有怎麼說話。

季識抬手製止他們繼續說下去,“你們先出去吧。”

吳嫋嫋還想說什麼,被吳平平一把拽了出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吳母也隨之出去,吳紛紛盯著季識看了好幾眼,這才離開。

總覺得這個只禾有點眼熟。

“你不出去嗎?”季識好整以暇的看著褚雙。

褚雙像樹樁子一樣站在那不動,“怎麼,怕我偷師?”

“是。”季識點點頭,回答得一本正經。

褚雙,“我就不走。”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季識心想,罷了,那他今天就用對方失敗的那套迴心針吧。

先脫了外套再說,熱死他了。

也十木季識的羽絨服,佩服的看了季識一眼,“你還真能忍。”

季識摘下帽子,劉海都快被汗水浸透了,他本想連同墨鏡一起摘下,但還有外人在場,他想了還是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