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勒住馬韁繩,等著馬車來到近前。車伕看到了蘇容和鳳凌,也停住車,對車裡人稟告了一聲。

夜歸雪挑開車簾,看向蘇容和鳳凌,微微一笑,「我想著大佛寺也沒什麼可待的了,便找了一匹馬回來了,免得累你再跑一趟去接我。」

蘇容也笑了,「我與鳳凌是正要去大佛寺接你。」

她將馬韁繩遞給鳳凌,自己跳下馬,上了夜歸雪的馬車。對他說起昨兒到今兒都做了什麼。

夜歸雪聽完,上下打量她,「可有受傷?」

「沒有。」

夜歸雪放心下來,「這麼短的時間,又有人忍不住對你動手了,可見南楚朝內,都知道你的本事了,很怕你。」

派來一波又一波的殺手,有來無回,無論是南宮家,還是南楚宗室,怕是都坐不住了。

蘇容點頭,「你傳信回去,讓南楚王保護好自己,別殺不了我,都衝著他去。」

「你放心,有我父親在,王上沒見到你之前,也絕不允許有人傷害他。」夜歸雪對於南楚王還是很放心的,畢竟他所見的南楚王,自從知道了蘇容的存在,這五年來,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十分愛惜自己,也十分隱忍。

蘇容點頭,「那就好。」

夜歸雪又問:「週四公子的傷勢如何?如今算是脫離危險了嗎?」

「過了昨夜的兇險,今兒應該問題不大,夜裡再燒起來,依舊用昨兒的退熱方子就是了。」蘇容壓低聲音說:「也是正湊巧了,我在大佛寺的藏書閣,看到了一本醫書,那退熱的古方,就是從那本醫書上看到的,正好給他用了。」

夜歸雪聞言也不由得笑了,「週四公子好福氣。」

「可不是嘛。」蘇容也笑,「不枉鳳凌給大佛寺捐贈了五千兩銀子,這事兒雖然不厚道,但大佛寺佛門之地,將珍本藏的密不透風,的確是儲存了珍本沒錯,但不能惠及人,也不算是佛家積德行善。太醫院的徐太醫將退熱的方子得了,以後再有周顧這般兇險,他也不至於沒有法子施救於人。」

她問夜歸雪,「這樣的話,我與鳳凌,是不是算是做了一件善舉?」

夜歸雪笑著點頭,「算。」

蘇容抿著嘴笑,小聲嘟囔,「反正在大佛寺裡藏了那麼多年,也是無用,不如給我有用。」

夜歸雪笑著頷首,「確實如此。」

二人說著話,回了京城。

來到沈府門前,車伕停下馬車,夜歸雪對蘇容溫聲說:「看你面色還是有些有些不好,顯然是休息不足,進了府後,趕緊去休息。我明日進宮後,再來尋你說話。」

蘇容點頭,「好。」

她跳下馬車,對夜歸雪揮了揮手,夜歸雪笑了一下,也對她揮了一下手,才落下簾子。

馬車離開了沈府。

鳳凌跟著蘇容往沈府裡走,小聲跟蘇容說:「姐,夜二公子真是處處體貼哎。」

不需要她去接,便自己徑自回來了,沒因為她連夜騎馬回京救周小公子,而冷眼以待露出絲毫不滿,真是適度又合宜。

蘇容「嗯」了一聲,「他很好。」

沈夫人得知蘇容回來,匆匆走出院子,迎面瞧見她,連聲說:「聽說昨兒夜裡你回京救周顧,遭了幾波刺殺,怎麼樣?可受傷了?」

蘇容搖頭,「沒受傷。」

沈夫人鬆了一口氣,「沒受傷就好,我聽聞時,嚇了個夠嗆,早起時想衝去護國公府看你,但被你大哥攔下了,他說你不會有事兒,如今一瞧,果然好好的。」

她上下打量蘇容,「周顧怎麼樣?可還好?」

「嗯,我

正好有一副退熱的藥方,比較管用,他如今已好了不少。」蘇容挽住沈夫人的手臂,「勞伯母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