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到時候誰鬥得贏誰還不一定呢!”

看著她目中透出的凌厲,宋嫻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以前那個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什麼都怕得往後躲的阿清。

一時間,她竟愣在了那裡。

這時阿清又忽然看向她道:“眼下是高興的時候,你又何必同我說這些,我知道這位置本是你的,你心裡還是埋怨我。原本我們兩人一起進府,什麼也都是一般的,可打從我們被借去沁竹園裡幫忙之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忽然什麼都比我強,處處都比我出風頭,那時候我雖心裡不好受,可也只是默默的為你高興,如今我好不容易得到這個位置,你卻又不肯為我高興……”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這般分明是為你著想!”宋嫻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詫表情,滿臉震驚的對阿清道。

可阿清卻只是低頭不語,儼然與她賭氣。

兩人最終已不快收尾,後來又是好幾日不曾說話。

再後來,阿清終於挨不住了,主動去和宋嫻道歉,只說是她自己當時心虛,而宋嫻又句句戳中她的痛楚才口不擇言,言辭之間甚至誠懇,兩人才和好如初。

饒是如此,自打這件事之後,宋嫻便對阿清難消芥蒂,便漸漸的與她疏遠。

☆、孤夜

對於宋嫻的疏遠,阿清實則也有察覺,可是自從她做了李容錦的通房之後,倚墨園裡其他的人也都不敢再如平常裡那般對她。

李容錦素日繁忙,又從來以正事為重,對她多是不冷不熱的態度,一開始或許是新鮮,抑或是礙於王妃,還常令她侍寢,後來竟連這件事也少了,三五日間才留她在房中一次。

阿清難免覺得孤寂,便有事無事的找宋嫻過去,尋的都是些幫忙做活的藉口。

宋嫻雖儘量推脫,可次數多了又怕引人揣測,便也偶爾應個一兩次。

這日阿清又找上宋嫻來,說是有個要緊的女紅得趁這兩日趕出來,央求她幫忙。

宋嫻見她說得如此緊張,也就不好推辭,只能應承下來。

阿清便拉了她到屋裡,指著屋中央半架琴大的繃子道:“喏,就是這個。”

上前一看,才知是一套鴛鴦戲水的背面,宋嫻忖著阿清是為李容錦做的,也就不曾問,怎料阿清卻主動道:“過兩日就是二殿下收房的日子,我忖著二殿下是第一遭,倚墨園這邊不送點兒什麼也不好,就跟大殿下提了一次,大殿也甚是贊同,只命我準備些喜氣的背面枕巾一類的東西,別的則不用管,如今時間倉促,我是緊趕慢趕也做不完的,別人做的東西我又看不上,才想著找你。”

聽罷阿清所言,宋嫻卻怔住。

見她隻立在房中,半天也不說話,阿清便喚了她兩聲。

宋嫻這才回過神來,抬頭只見阿清已經坐在了繃子前,正朝她招了招:“過來坐呀。”

她於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行至阿清身邊坐下,然而當她的指尖觸碰到代表著喜氣的紅綢時,卻又禁不住失了神。

竟這麼快就到了李容褀收房的日子。

之前因為李容褀心疾發作,她也被調來了倚墨園伺候,中間那道人又出現,眾人都忙著為李容錦納姬妾的事情,倒是把給李容褀找教習丫頭的事情給擱置下來,如今別的事情都安定下來,自然就要再次提及此事。

那時離開沁竹園時,宋嫻就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可李容褀性子不同於凡人,便是把他屋裡伺候的丫頭換了也要鬧上幾日的,這一次卻沒想到他竟這麼快就妥協,且吉日竟然就定在這近前。

只是不知後來給他挑了個怎樣的人?

宋嫻有些怔怔然的想著,恍惚之際手上的針線也不曾看清楚,只覺柔荑一陣刺痛,她下意識的痛呼了一聲,忙抬了手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