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子地位穩固?**一脈氣勢囂張?”

曼曼轉動著眼睛,想當然地續了下去。

“非也非也!”

土地公搖頭晃腦,雙目虛閉,捋著鬍子,頗有點師爺的範兒:

“太子雖然得到眾多臂助,財力物力均破有建樹,但太子一脈卻缺少動用軍隊的強力支援,而那景王所在的貴妃世家,恰恰有此長處!且貴妃出自西太后家族,父親為平遠侯,自來便是軍界雄將,貴妃本人更是盛寵不衰,據稱天姿國色近於妖……”

曼曼不禁腦補了一下:哎,我這院子裡可養著一隻真正的妖,不知容貌和這位貴妃相較如何?

土地公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顧自說下去:

“……貴妃家族一系有大周朝第一財團昌茂隆,所以除軍隊之臂助之外,又有雄健的財力後援……”

曼曼細眉蹙起,點頭道:

“所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皇上本人有無計較?”

土地公煩惱地搓搓手掌:

“正因為皇上本人在此事上甚是奇特,今日表彰太子英明,明日誇讚景王聰慧,嘖……這大周朝人心頗是浮動呀!”

曼曼轉動著眼睛,承認皇家真是一筆爛賬,但還有個最重要的問題要問清楚:

“那麼……鳳輕雲呢,他效力與誰?”

……………………………………

“作為伺候主子的下人,最該懂得行事分寸!”

南城,在滿院拳師的呼喝聲、拳風聲與兵器破空聲中,阮方頎長健碩的身體靜靜佇立在樓頂,一字一句地對著跪在自己身後的妙齡女子說著。那妙齡女子跪伏在地上,身著黛青色絲質上襦下裙,剪裁合身,勾勒出她美好的身體線條。聽阮方說完這一句,女子緩緩直起身來,露出一雙俊美含淚的鳳目,正是阮七娘。她眨了眨眼,嚥下那股淚意,楚楚可憐、如同嘆息般輕聲道:

“……大哥,你怎的也這般說?難道妹子想得不對嗎?想我阮家從來執掌禁宮影衛,又有娘娘在宮中伺候今上,是何等尊貴的身份?那李筱曼便算是侍郎之女,終究身份低微,且李侍郎本身便是景王一系的人,她這樣蹊蹺地出現在輕雲殿下身邊,再加景王此次忽然來賢德城……”

“景王來賢德城,而我們影衛組竟然是在其到達賢德城水陸碼頭後才得知訊息,此已是十分不妥了,不去思索一下如何彌補收集訊息的疏漏,卻有心情去為難一個小女子,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阮方嚴厲地轉過頭來,冷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阮七娘。頓了頓,他敏銳地想起之前聽到的詞語,語氣不由再次加重,如果說之前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此刻他目光中已經有了真火:

“輕雲殿下?!誰允你以這邊狎暱的口吻稱呼主子的?!莫非真是娘娘太過驕縱了你,讓你竟然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一直都是責備,只有責備……阮七娘委屈地抬頭瞧著阮方,俏美的下巴昂起,聲音也大了起來:

“大哥,便是妹子有再多不是,一筆總寫不出兩個阮字,你怎的總是向著外人說話?!”

阮方的臉完全變得冷肅一片,他目光沉沉地盯著阮七娘,胸口起伏著,猶如爆發前的火山。阮七娘驚覺不好,感覺向前爬了幾步,竟似是要去抱他的腿,淚水再也控制不在,簌簌地滴落在衣襟上:

“大哥,大哥你莫生氣,妹子年幼,還望大哥看在我孃的份上……”

“區區一個侍妾的女兒,我允你叫我一聲大哥,又親手訓練你,知道你迷戀文王殿下,還將你帶到他身側,你說,大哥做得還不夠嗎?”

阮方眼目低垂,冷冷地凝視著俯在自己腳邊,哭得梨花帶雨的阮七娘。阮七娘身子輕顫著,口中只是哀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