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真人搖頭道:“吳真人並不知曉。”

辛真人退後一步,稽首道:“那恕辛某不能與道友同行了,不過以道友之能,想來敗得魔宗來犯之人也不在話下。”

他倒非是如何在乎吳豐谷的意思,而是考慮到這件事就是做成了,也只是太昊派佔便宜,對他南華派沒什麼益處,又何必為此上心。黃羽公在時與這位史真人是好友,他卻不是,甚至還對此人極為提防。

史真人笑一聲,向南方指了指,道:“道友慢來,我此回雖未得吳真人之命,但卻是受了他人之託的。”

辛真人心下一動,問:“何人?”

史真人意味深長地說道:“如今主持玉霄之大族,可非是吳氏。”

當日議定兩寶歸屬之後,他立刻給玉霄門中去了一封書信,因他知道,玉霄之事,終究還是要周氏來拍板,至是吳氏,表面上可以恭敬,但不必太當回事。

果然,周氏當日回書給他,並很是客氣地請他護持驪山派一行人回山,免得玄門重寶被魔宗之人奪去。

辛道人在知悉此事為玉霄山門關照之後,態度頓時一改,不再堅持己見,道:“若是這般,辛某就隨道友走一回吧。”

沈梓辛出去才半日路程,聽到後方忽然有陣陣崩塌之音,掀簾轉去一看,見天中那團小界靈光已是破散,難以計量的靈機散去天地之中,她這處離得尚近,覺得法身如沐甘霖,神氣為之一清。

只是這時候她反而更是警惕,靈機一亂,若是有人來襲,卻正是時候,便喝道:“諸弟子看好禁制,不得分神。”

她並未料錯,就在關照下去未有多久,整座花舟猛地一搖,似撞入了一層昏黑氣霧之中,不斷侵蝕著四方禁制,而在此前,竟連半分徵兆也無。

此刻她還頗是鎮定,這艘花舟可是當年玉陵真人親手祭煉的法駕,洞天真人是抵擋不住得,那若只是一具分身到來,卻還可以應付。

過了大概有一刻,對方似也發現這般下去,哪怕用上數日功夫,也無法化開這花舟外間屏護,便不再繼續,那黑霧於霎時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沈梓仍存警惕之心,她不信對方就這麼輕易放棄,應還有後手。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接下來兩天,對方卻再未曾出現,好似當真離去了一般。

也就在這時,她發現了不對。

按照道理,此刻便尚未到得山門了,那驪山風光山色、雲池氣海,也當能夠在此望見了,可目光探去,卻是什麼也未曾瞧見。

她心下一琢磨,暗呼一聲:“不好!”

自己一行人當是陷入了某種幻境之中,對方應是從來不曾離去,而是在一直在旁,只是改換了攻襲方式。

禁制畢竟是死物,只能用來防備單一侵襲,但修士可用的手段卻是極多,比如眼前這等迷障。

她知魔宗元蜃門有一法,幻陣之中過去千百年,而外界只僅僅是一瞬,若找不到破解之法,怕是要被困死在此地,而對方根本就無需與她照面,就可將她輕鬆拾掇了。

她咬咬牙,自香囊中拿出一張法符出來,道:“只看諸派是否會看著我手中之寶落入魔宗之手了,若是實在不成,那唯有以此物闖了出去了。”

而就在此時,整個天地突然震了一震,仿若琉璃一般破碎開來,眼前世界也彷彿褪去了一層濁汙,又露出了本來顏色。

她露出驚喜之色,不由站起道:“不知哪位同道出手相助?”

天中出來一名女道人,打個稽首道:“沈掌門可還好?”

沈梓心喜道:“原來是龐真人,”她襝衽一禮,拜謝道:“多謝真人相救,若不嫌棄,還請入舟來坐。”

龐真人道:“正有此意。”

入得花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