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十分明亮,見了她後,笑道:“你便是王師侄吧?”

王想蓉驚異道:“尊駕何人?”

那少年笑道:“我乃沈柏霜,方才在琳琅洞府中做客,見你有書信至,聽聞此處之事,索性我也無事,便替畢師侄跑上一回。”

王想蓉連忙在雲上跪下,驚喜道:“原來是師叔到此,請受蓉師侄一拜。”

沈柏霜滿臉笑意,雙手虛虛一託,道:“師侄請起,我這處沒那麼多規矩。”

王想蓉心下大定,站起身來,她知這名師叔乃是原先太上長老卓御冥的徒兒,不說輩分極高,還是一名元嬰三重修士,距離洞天之境也不過一線之隔,張衍絕不是其對手,不由暗自冷笑道:“有這位師叔撐腰,看張衍還敢與我這般硬著來。”

沈柏霜看向張衍,雙目之中倒是看不出絲毫敵意,只是好奇道:“你便是張衍麼?”

張衍稽首一禮,道:“正是。”

沈柏霜笑著撫掌道:“張師侄,我聽聞你飛劍斬殺之術甚妙,我新近試煉得一柄法劍,也不知上不得上臺面,便想在你處試上一試,你可以願意助我?”

張衍笑了一笑,灑然道:“真人請出手!”

沈柏霜目中放光,點頭讚道:“好,你且接著了!”

他伸手向下一指,便有一股激浪投下,玉珠飛濺,夭矯迴旋,那法劍便引在浪潮前端,只能望見一截微不可察的劍鋒,而劍身則似是融入靈氣水濤之中,弄不清長短大小,是剛是柔。

張衍心意一催,星辰劍丸倏爾飛出,灑出一道如驚鴻般的劍光,在茫茫水濤之中,準確無比找準了那處劍頭,往上就是一斬!

似是滴水入泉,只聞叮咚一響,那法劍方被擊中,便倏爾化為清水,從劍丸之上分拂而過,竟變作兩道劍流,往下襲來。

張衍也不示弱,喝了一聲,劍丸一震,就分出兩道劍光,各自迎去,只是與那劍流一觸,又是一聲清響,那劍流化作四道,依舊勢頭不變地飛來。

星辰劍丸倏爾再分,這一回又是四道劍光飛出,與其再次撞在一處。

只聞幾處輕輕響聲過後,再看那劍流時,卻已是變作八股。

張衍微微一眯眼,那劍流其實來得不快,原本兩人相距足有五十丈遠,可三次交鋒下來,不知不覺中竟已是縮短到了二十丈內,怕只一個催動,就到殺到他內圈之中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生生雲水劍

沈柏霜立在雲上,目光盯著下方戰局,臉上始終笑意盈盈,他肩上則釣竿則輕輕擺動,彷彿於江岸邊坐等著嬉水游魚過來,舉止神情甚是愜意。

張衍修道至今,經歷過許多生死之戰,元嬰三重修士也不是沒有會過,鬥敵經驗在同儕之中可謂無出其右。

他很是清楚,與敵相鬥,當要把戰局操持在手,不能任由對方主宰,否則必然落在下風。

而那劍流襲來,他一時不明其中底細,粗粗一看,只知其中似有分合妙用,雖是來速不疾,但如再這般硬扛下去,怕也不妥。

他此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設法迴轉退避,採取遊鬥之法,尋找破綻後,再行破敵,另一個便是不理眼前,攻敵必救,迫使對方收手,找回主動。

然而他方想有所動作,卻不知為何,自那深心之中卻傳來一股警兆,提醒他絕不可以如此,否則此戰必敗無疑,他一轉念,便生生止住了身形。

可這一耽擱,那劍流又有迫近了許多,此刻更已是分作了三十二道,距離他也不過十丈之遠,彷彿下一刻便可殺到面門之前。

張衍目光一凝,暗中思索,這劍流絕無可能無休止分化下去,否則天底下還有誰人能擋?

而且沈柏霜既然說是試劍,但其中必然是有破綻的,只是看自己能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