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神色一凝,抬首道:“掌門師兄,是峨山派送來的書信,說是雍真人前日在法會之上與人鬥法,因不敵對手,已然亡故了。”

說著,把書信遞了過來。張衍眉毛一揚,伸手接過,仔細看了一遍,才知詳情。原來前日乃是軒嶽教與鍾臺派西北龍主柱之會,這回鍾臺派掌門共是帶去一十六名元嬰修士,除卻本門之中九名元嬰長老之外,還有七人皆是自下宗召來,便連仙羅宗那久不出山的公孫道人,也在此行之中。

雖鍾臺派此次欲討回上次丟去的臉面,可此一戰結局仍以鍾臺派敗北告終。門中長老亡故三人,而那七名下宗修士,包括雍復與公孫道人在內,卻無一人得活。

張衍看完之後,合信嘆道:“不想一別十餘載,雍道友竟是身死魂消。”

趙革沉聲道:“雍掌門也是身不由己。”

就在這時,洞外白光一閃,竟又是來了一封飛書,這回卻是直奔張衍而去的,他伸手一捉,拿入掌中,放到眼前一掃,只觀其上印記所顯,便知是章伯彥來書。

這十六年來,三件玄器擺在懸空樓中無人來換,是故章伯彥仍是在外奔走,搜尋靈草。

張衍思忖其應是有了線索,他拆開一覽,發現非是此事,而仍是與那龍柱之會有關。

鍾臺派為與軒嶽教爭那龍柱遺宮,已共是經歷了七次龍柱之會,不過十六年之後,還有一戰,此一戰尤為關鍵,鍾臺派若勝,還可拼個平手,若敗,則徹底無望,可經歷了兩次慘敗,此派已是元氣大傷,門中長老無人願意出戰不說,下宗修士也是人人自危。

在此等情形之下,鍾臺掌門也知不好逼迫大過,只是怕這最後一場法會無人可用,因此想了一個主意,以各種奇珍異寶四處禮聘高人,不拘你是何方修士,哪怕你是邪宗門下,外海妖修,只要願意為鍾臺出戰,皆可奉為上賓,允其所求。

看到此處,張衍目光微微一閃,鬼葵和地伏蓮這些年章伯彥倒是找來不少,可那蛇環菁還是無下落,若這位鍾臺派能拿了出來,那龍柱之會,他也不介意去走上一遭。

第三十二章 符陽宗

距離龍柱之會還有十六載,張衍自忖也不必急於一時,因近些年來無事攪擾,他感覺功行增進頗速,再有七八載功夫,當可把修為再提升一層上去,到那時候,再去不遲。

他與趙革把諸事議畢之後,便步出洞府,抬眼望了望,現下已是入戌時,天色已暮,遠山朦朧,就騰昇一躍,回了山巔洞府,運化鈞陽精氣去了。

很快一夜過去,他自定中醒來,此刻天方破曉,旭日將升,想起昨日溫道人臨別時所言,便對隨侍一旁的景遊關照道:“下院之中有一名跋涉萬里前來拜師的童子,你去把他帶上山來見我。”

景遊道了聲是,當即出得洞府,起了一駕飛舟便往山下來。

涵淵下院在蒼朱峰山腳之下,與正山門相距有十多里路,張衍當日下命建院之初,因還弟子稀少,只有幾座精舍竹屋,而隨著來拜入此地的弟子愈發增多,才漸漸所有擴增。

可這裡本屬荒郊,而那些弟子多是神屋山中諸侯貴戚族裔,是以在此住得頗為不適,於是又命僕役工匠造了許多樓閣亭臺,起先怕門中責罰,還不敢做得太過,可後來見門中對這番舉動不聞不問,也就放開了膽子,將族中一應奢華物事搬到了此處。

後來弟子也是紛紛效仿,更引水造湖,遍植花草樹木,這十餘年來,已是將此地營建的頗為精麗,玉樹羅生,瑤階如銀,花謝荷塘,奇石迴廊,處處雅緻;柳溪竹徑,月臺方橋,無一不備。

因是之故,院中許多弟子除卻每日修行功法之外,閒時便出外泛舟遊湖,吟風賞月。

張衍聽聞此事之後,卻囑咐門下諸人不必去管,儘管由得其去。

下院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