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加鞭送來的信件。信上告知了最近發生的事,末了,信中還提到了金家。這意思外人看著含糊,他們卻一眼明白。

聽到謝忻峰的提議,謝老爺子眉頭緊皺,“不必了。”皇上出手,把馨丫頭的路給斷了,就意味著他很難接受不如他意的結果。指不定他們的一舉一動均在他的眼皮底下,在猜測到聖意的情況下陽奉陰違搞些小動作,那是在找死。

謝忻峰不再多說,這事,還真的挺棘手,端看老爺子想怎麼辦了,還有大侄女,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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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持禮公的馬車進城門了。”

殷慈墨擱筆,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心中卻嘆了一句,薑還是老的辣啊。難怪能屹立朝堂幾十年不倒,對聖心的把握真的很獨到。

“一切按計劃進行吧。”她低低地說了一句。

晚上,崇德園書房

一開始,祖孫兩人都相對無言。最終,老爺子打破了安靜,“你老實說,你心中是怎麼想的?”老爺子銳利的眼光落在謝意馨的臉上,似乎不容她說半點謊言。

謝意馨苦笑,“祖父,現在的關鍵不是我們怎麼想,而是皇上怎麼想。”

“這樁親事你若不願,祖父便是豁出老臉,也不讓皇上開這個口。”這話,老爺子說得鏗鏘有力。如同一座大山擋在謝意馨的前面,欲為她擋住所有的壓力。

“祖父,我知道你疼我,但我們都知道如此做的後果,孫女實在不能承受祖父的這份疼愛。如果我們謝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為了孫女而遭罪,縱然以後孫女嫁人了,後半輩子也不會快活的,因為無法心安理得。”

“唉,苦了你了。”

老爺子說這話時,人瞬間老了幾歲一般,看得謝意馨心酸,“祖父,孫女不苦。都道五皇子活不過二十五,只是我琢磨,這世間,最難言的莫過於生死了。五皇子的病在將來或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再者,皇上沒開口,或許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

謝老爺子知道這不過是孫女的寬慰之言罷了,五皇子的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近二十年都沒能治好,指望短短的五六年?

“祖父,我覺得雖然我們已經決定按皇上的意思辦,但是我們不能放過惹出這一攤子事的人。”既然那個人那麼希望謝家為此違逆聖意,他們何不將計就計?

聞言,謝老爺子的眼光變得銳利無比,“對,讓他們嚐嚐算計謝家的代價!”

此時,謝忻峰帶了點心來書房。於是,謝家三代人就湊在一塊嘀嘀咕咕起來。書房的燈亮到很晚才熄。

不出意料,謝老爺子歸家的第二天,皇上傳來口諭,召謝老太傅入宮。

果然,在聊了幾句燕子湖那邊的風土人情後,皇上開口提親事了。

謝老爺子愣了一下,然後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皇上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那一瞬間,謝老爺子頗有一種心灰意懶的感覺。

皇上見了,原本銳利的目光瞬間柔和下來。想到自己為了兒子,把恩師逼成這樣,不由得愧疚幾分。

自己的恩師還是如此,不管自己的決定讓他多為難,他都這麼支援自己,要是別的人,恐怕早就暗中聯合別人勸阻自己了。

可一想到,慧融大師的話,不由得硬起了心腸。

前幾日,他拿著兩人的生辰八字讓慧融大師合過,大師看了,掐指一算,當場道了一聲佛號,直道八字上的兩人乃天作之合。

周昌帝想著,日後兩個孩子若是好好的,後面再好好補償謝家,也算是沒有辜負太傅一片忠君之情意了。

謝老爺子突然一撩衣袍,跪下,“皇上,雖然我們兩家孩子的親事成了,但老臣實在咽不下這口被人算計的氣,還請皇上幫臣一把,揪出這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