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一點也把不到了。

陳漢民不知道,謝意馨一直在吃促葵水的藥,最後一丸也在剛才被她吃了下去。

這不算坑他,剛才那紊亂的脈相,喜脈本來只剩下一點點了,若不特別去注意,把到的話大夫都會覺得是自己眼花,可陳漢民有目的性地去摸這脈,當然能摸到了。

周昌帝就見不得他這個樣子,一語打破了他的妄想,“你的醫術既如此這般不精,那日後便不要行醫了,太醫院你也別呆了,以後的子孫永世不得行醫,省得害人害已。”

陳漢民被這話打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無淚,他們陳家以行醫為生,日後子孫不能行醫,他們可怎麼活?而且被剝奪了行醫濟世的權利,他日後怎麼去地下見列祖列宗?

“皇上,老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殷憲珂緩緩開口。

“你說。”

殷憲珂拱了拱手,道,“其實這話不該在皇上面前說的,只是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可否請皇上看在今日是老臣過壽的份上從輕發落?”

“這已經是從輕發落的結果了,要不然,依朕看,這樣故意誤導民眾汙衊皇室清白的罪狀,掉腦袋都是輕的。但朕想著今日是你老的壽宴不宜見血,才給了這麼個處罰。”

周昌帝都這麼說了,再求情就顯得太沒眼色了,於是殷憲珂閉嘴了。

親眼見殷憲珂的求情被駁回,陳漢民六神無主,衡量來衡量去,他一咬牙,“皇上,臣有話說!”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他,難道還有什麼內情不成?而殷家幾人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無比,只是夾雜在眾人之中不明顯而已。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臣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陳漢民哀求著,“臣會說這個原因的,但懇求皇上看在臣老實交待的份上,給我陳家子孫一條活路吧,不要剝奪他們行醫的權力,他們都是好的,只有臣鬼迷心竅,臣也願意承擔一切的罪狀。”他也就只能憑著這點和皇家談條件了,陳漢民可悲地想。只是,無論如何都得為陳家老小掙一條出路啊。

周昌帝也看出來了,眼前這位只是小蝦,後面還有一條大魚呢。

“陳漢民,你知道的,君無戲言。”

陳漢民絕望了。

“不過。”周昌帝繼續說道,“如果你老實交待的話,朕可以網開一面,三代以後,你陳家可恢復醫者的身份。”

“謝皇上,謝皇上!”陳漢民激動地跪下了,感激地道,他終於不用成為陳家庭罪人了。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陳漢民剛要說,外面便傳來一陣騷動。

騷動起,殷憲珂淡定地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不好了,不好了,太妃她——”

眾人一抬眼,發現大廳內衝進來一個穿著宮裝的侍女。

“太妃怎麼了?”

宮女氣喘吁吁的說不出話來了。

“皇上,老臣得去看看殷太妃,失陪——”

殷憲珂率先繞過她,往殷蘊竹下榻的院子——楓園走去。

殷慈墨一愣。

後面的人看著周昌帝,周昌帝神色淡然地說道,“去看看,再怎麼說,殷太妃也是朕的庶母妃。”

後面的人很有眼色地跟上。

那宮女見此,臉色發白。

謝意馨在裡面聽到外頭的動靜,想起剛才在大廳中似乎沒見著她祖父,她心中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當下扶著春雪的手,欲去看看。

由於殷憲珂故意走不快,與周昌帝一行人隔得並不遠,一前一後地進了楓園。

殷太妃回來省親,所帶的人不多,僅帶了一位老嬤嬤和兩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