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並無屍體。”

“你怎麼懷疑那裡的?”令月現在滿心都是警惕。

“了師第一日就離開了建陽,我知道,”方耀祖無比寂寥的起了身,“袁螭的人第二日換了你出來,我也知道。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舉動的原因,但是,我能猜到個大概……”

“那袁螭呢?!”令月索性也不掩飾了,她直起了身子,緊張的問起來。

方耀祖負手,慢慢搖頭。“我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你。”他的聲音很漂浮,很無力,“你好好想想吧……我給你尋到了大夫和治病的方法,但是,這過程如你所言,如焚筋斷骨,不亞於累受經年大刑。你……能經受的住嗎?”

令月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有些恍然。

“是誰說過的,自己是趙家大院出來最優秀的暗人?”方耀祖回身,寂寂望向了她,“青鸞為李憲崇自斷過筋脈,你別說,你比不過青鸞。”

“你……”令月如鯁在喉。

她很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是怎麼知道她和袁螭有這麼深的感情?他是怎麼知道要用袁螭來勸她重現生機?!

“好好休息一夜,婉兮會帶你去蝴蝶谷。”方耀祖淡淡的笑著,“病好之後,你就自由了。”他緩步向前,拉過了床榻之上她的纖纖玉手。

“這物件兒,當年就是該送你的……”他的話音很垂危,“收下吧,就當是方家二公子送你的吧。”

令月心下一顫,發現手中多了一塊玉佩。

——蝙蝠、壽桃、荸薺、梅花明刻在上,雕工疏闊,清雅玲瓏。

正是她初見方耀祖時,那枚熟悉的“福壽齊眉”。這玉佩第三次,又碰觸了她的掌心……往事突然一幕幕襲來,令人猝不及防。她胸口一時悶的慌,握緊了玉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還有一枚玄鐵令暗衛的腰牌。”方耀祖低微的聲音還在繼續著,“等病好了後,你就可以自由的暢遊天下了。各處的皇莊都認得那玉佩,你可以隨意的支取銀子;這玄鐵令腰牌,可以給你行走江湖省卻不少麻煩。”

“我只有一個要求,每年的六月初九,你如果活著,就來京城,見我一面。”

令月的眼眶有些發熱,她垂著頭,不敢去看他……他給她玉佩,讓她有銀子花;給她腰牌,可以護她的命。那個六月初九……正是他春上春暗夜抽身的那一回……他都記得,她都記得……

“不管我如何對別人,我對你,是無所求的。”方耀祖慘淡的笑了,“所以也希望你,永遠以真性情待我。哪怕如徐妃半妝也好。”

令月心下一陷,想起二人昔日種種,熱淚終於隱忍不住,滴落而下……

“為什麼?”她抬起了頭,終於決定要問這個難以啟齒的話題了。他怎麼會知道袁螭的事?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就連吳麗人和龐瀟瀟,也只是猜測而已。他們只知她對袁螭有意,絕不會知曉情濃至此——甚至她心如死灰,也能被一句話撩撥而生!

那個方耀祖,絕不是一個聽人片面之詞就相信的人,他是怎麼發現的?她哪裡有了紕漏?!“你怎麼知道……我和……”

方耀祖一抬手,止住了她的話語。

“好好養病,別忘了我們約定的話。”方耀祖淡淡的笑了,在離去前,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因為……那天夜裡,你喊的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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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連綿。蝴蝶谷。

在冬天來臨的時候,令月在婉兮的陪伴下,到達了這一處有著美麗名字的山谷。然路艱險而崎嶇,非人力登攀。若非武功在身,絕無法見識到這谷底□。令月著實沒想到,在人間真的會有這樣絕世獨立的世外桃源。

等待在這裡,為她治病的郎中,竟是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