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一個時辰過去了,內間裡竟一點聲響都沒有。袁螭的行蹤如此詭異,他到底在做什麼呢?

令月百分百睡不著了。

細作不能沒有好奇心——這是趙真的教誨。

細作必須要控制自己的好奇心——這也是趙真的教誨。

令月強忍著,又等了半個時辰。才慢慢坐起了身來。

算計著,這個時候,袁螭偷偷要辦的事也總該辦完了吧……她要進去瞧瞧!她畢竟是朝廷派來監視左軍府的暗衛,對這些詭異的事情,她可以壓著向上不報告,但絕不能自己不知道!

“我進去看看公子,”她悄聲跟警覺的海青、海龍打了招呼,推門閃了進去。

室內沒點火燭,連月光都是慘淡的。

令月很快瞧清楚了袁螭的所在。

——他還是盤坐在原來那處牆腳,一動不動的運功打坐。

令月甚是詫異,當下加重了腳步,慢慢向他走去。

“大公子,是我。”她輕聲在他面前蹲了下去。

藉著清虛的光亮,令月看到了袁螭額頭密實的汗珠。還有,他的身軀在微微顫動著!

“你怎麼了?”她壓低了聲音驚呼道!

手還未接近額頭,她就感受到了熱浪滾滾的內力四洩!

——他居然逼工力近兩個時辰!不要命了!!

“你中毒了嗎?!”令月不敢碰他,低聲告慰著,“你要是中毒了,我這裡有冰鯨牙!”她飛快的從脖間撈出拴著聖物的紅繩,太好了,她終於可以還這份情了!“你等著,我馬上磨給你!”她起身向圓桌走去。

“不用!”身後卻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

令月趕緊蹲了回來,卻見袁螭雙眸緊閉,擰著眉毛,用滿臉的反感示意她趕緊離開。

“不用不好意思,當我從前欠你的,這廂還了!”令月笑他是端著架子,面子上較勁。

“不用!走!你別來搗亂!”袁螭瞪開了眼,咬牙切齒的憋出了一串憤懣。

“你再這樣逼工力下去,後果會很嚴重的!”令月知道這樣的貴公子面子薄,心口不一,還是自己主動些強迫著給了吧,她索性拔出了靴中暗藏的匕首,“一會兒就磨好了,算我硬餵給你吃的!咱倆以後兩不相欠了!”

“不是毒藥!”袁螭被她攪合的實在運不下氣了,“姑奶奶!”他強忍著沒有發作,“請您趕緊出去!”

“不是毒藥?!”令月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大公子,您拿我當白痴啊!不是毒藥那是什麼?你逆用功力廢這麼大勁兒,往外逼什麼?”她不屑的譏笑著。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殺了你!”袁螭的表情突然變的很兇。

“哎呦,逼工力了兩個時辰,大公子您現在的身手,”令月樂的更利害了,“恐怕連只兔子都殺不死吧!我純是好心來幫你的……”

“真不是毒藥!”袁螭煩悶的截住了她的話語,“你若想幫我,請趕緊出去。”他的表情很是認真。

“好吧……”令月感覺他不像是說謊,“那,你向外逼的是什麼?你說完了我就走!”她的好奇心還沒滿足呢!

“我逼的是……”袁螭無奈之極,但不說,又怕送不走這瘟神,“是……”他牙關一咬,飛快的蹦出兩個字,“chun藥!”

“chun藥?”令月詫異的低呼了起來!“chun藥你費力逼它做甚?!”她實在是不能理解了,“你……中了chun藥的話,你幹嘛把她們打暈?直接上……”

“不關你的事,你別瞎操心!”袁螭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聽完了趕緊走!”

哦!令月蹲在當場,頓時有些恍悟。

怪不得,那功乘爵爺在半路上將女人們都攔下,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