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和步兒滿面的不悅,曹操假意不知,目光已經轉向了曹丕,聽到對許褚的處罰,他似乎已經猜到了自己的下場,不住的顫抖,追根究底,這不過是許昌城中貴族子弟的遊樂方式之一,他向來有節制,本不應罰他,但今日讓衝兒看到他這般模樣,來日許會效仿,所以也不能輕饒。

“丕兒,你說本相應該如何罰你?”

“兒知道,”曹丕立刻應道:“打五十軍棍,去養一個月馬。”

“不,”曹操抱著步兒猛的站起,不僅是步兒和曹衝,其餘人驚駭莫明的盯著怒髮衝冠的曹操,“你身為長兄,竟然流連煙花之地,如何成為弟弟們的楷模?馬你不用養,你自去軍營領一百軍棍,張遼,你監打,少一棍,打你一百棍。”

待曹操坐下,步兒掙扎著與曹衝坐在一旁,兩人竊竊私語,似乎在討論如何應對那一百軍棍,待他們討論完畢,曹操微笑道:“衝兒,你們知道要領什麼懲罰嗎?”

“是一百軍棍,”曹衝點了點頭,“適才我與步姐商量過了,能不能更換成打手心?”

聽他們這般說,眾人不由莞爾,他們如此幼小,尤其是步兒,嬌嫩得就像晨間帶著露水的鮮花,丞相怎會如此重罰他們,想必說要罰他們,只不過是為了恐嚇他們而已,令他們再不敢私出相府,且聽丞相如何說吧!

“嗯,打手心?”曹操揮了揮手,示意離開,車駕緩緩起動,“打手心可不行,打輕了沒有作用,打痛了,步兒哭得厲害。”

“那怎麼辦呢?”步兒小心翼翼的靠在曹沖懷裡,顯得有些恐懼,“還是要打一百軍棍嗎?”

看他們害怕的樣子,連曹操都有些不忍心,他假意思索片刻,“這樣吧!我將衝兒圈在府裡一個月,只許在府裡走動,不許出府一步,至於步兒,罰你三月不許哭,這樣如何?”

這般的懲罰,真真的聊勝於無,眾人只覺得曹操用心良苦,想必那兩個孩子定然立刻應下,卻見步兒眨動眼眸,伸出自己的手,五指張開,“衝弟,三月是幾根手指?”|

“一個月是三十根手指,三個月便是九十根手指,”曹衝也伸出手,對曹操笑道:“父相,你也伸出手,步姐這才知道是多少時日。”

無奈的伸出手,與他們嬌美的小手相比,曹操覺得自己手如同蒲扇一般的巨大,步兒先數了自己的手指,又數了曹衝的,再數了曹操的,然後做出一個苦惱的神情,“我數不清,那時日也太久了,丞相和衝弟的手收回如何呢?只餘步兒的手。”

說完,步兒伸出手臂將曹沖和曹操的手分別打了下去,又猶豫的縮回了自己的一隻手掌,然後看著曹操,“這樣如何?”

“這可不行,”曹操搖了搖頭,“這處罰真真太輕了,這樣吧,我的手收回,再加上衝兒的手如何?”

苦惱的看了看曹衝的手,步兒飛速的搖了搖頭,“不要,只要步兒的一隻手掌。”

聽步兒和曹操一路的討價還價,眾人只覺得好笑,車駕到了相府門外停住,曹操當先下車,耽擱了半日,公文想必已經堆積如山,最最掛心的是冀州的袁紹,前些時日已有細作從冀州傳回訊息,袁紹將要動兵,形勢逼人,自己不得不提前應對。

再走兩步,便聽見步兒的哭聲,轉過身,只見曹衝吃力的將她從地上扶起,想必是她下車的時候不小心跌倒在地,眨眼前她還應承十日不哭,言猶在耳,便哭得這般厲害,真真的沒有信用,雖然煩惱,但曹操轉身將她扶起抱在懷裡,“走吧!真真的沒有信用,剛剛才說不哭,現在又哭得這般厲害。”

好容易安靜兩日,又恢復到從前的時光當中,許褚在軍營受罰之後,曹操並未另派他人,曹沖和步兒商量數次想要去探望許褚,終因曹操對曹衝的禁足令而失敗。

這日午間,步兒和曹衝藏在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