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她出來,提著大包東西,沈惜凡問他,“何蘇葉,你喜不喜歡吃甜的?”

這是他第一次聽她喊他名字,說不出來的感覺,只覺得她帶著軟儂的口音發出“蘇葉”兩個字時候特別有味道,有點像小時候爺爺做蜜丸時候用的中蜜,香甜粘稠。

他點點頭,“喜歡呀,怎麼了?”

她掏出一塊德芙巧克力,“果凍的回禮,何蘇葉要好好煎藥,作為病患給醫生的謝禮!”

他笑著接過來,沈惜凡臉有些微紅,估計是有些後悔自己的大膽,明眼如他,一下子就看出小妮子打的主意。

但是,這是第一次,他竟然不排斥有人對他這麼直白的好感,即使是張宜凌。

沉香

沈惜凡回到家,沈媽媽真正喜滋滋的跟沈爸爸大肆宣揚此次相親的結果。

她立刻叫停,沈媽媽狐疑的看著她,“你那麼長時間跟人家在一起說呀笑的,難道就是為了混一頓飯那麼簡單?”

“難道相親非得做情侶,不能做朋友嗎?”

沈媽媽乾笑幾聲,“嘿,你這個理念倒是很新鮮呀,相親就是相親,不是什麼交友,是以男女交往為前提的,好就發展,不好就帕斯!”

沈惜凡茫然不解,什麼“帕斯”,沈爸爸露出半個腦袋,好心提醒女兒,“是pass!”

沈媽媽的都市快報就轟在桌子上,“不許插嘴,不許結盟,聽我說完!”

沈爸爸半個腦袋立刻沉下去,沈惜凡無奈,開始悱惻,何蘇葉這傢伙開的什麼破藥,怎麼在她媽身上就是一個失敗呢!

何蘇葉,何蘇葉,好奇怪的名字,有人會用中藥起名字嗎?

沈惜凡趴在桌上,面前攤著一本單詞書,然後腦袋就開始不受控制的神遊,一會兒,手邊的稿紙上全是他的名字,她有些懊惱,又有些羞怯,然後一個一個把他的名字給塗掉了,舒一口氣,走到窗子面前。

夜色正好,月亮通明,萬家燈火,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時間才會慢慢流逝,然後一切順理成章的發生,結束,再成為回憶,只是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呢,比如說,自己和嚴恆。

不去想他,一點意義也沒有,可是,那些回憶,說忘如何忘,愛的慘烈,痛的刻骨,然後翻天覆地的淚水,心存僥倖的希望最後破滅。

而現在,她自己是不是還抱有他會回頭的希望。

傻子,三年前她是傻子,難道三年後她還要再變成一個連自己都厭惡的傻子?

第二天,沈惜凡剛進辦公室,就看見桌上一捧鬱金香,她微微驚訝,拾起卡片,極其熟悉的字跡“戴恆”。沒來由的,她覺得惱恨,把大捧的花推到一邊,怔怔發呆。

沒想到許向雅看見了,兩眼發綠,拿著那捧花上看下聞,自我陶醉,“這束鬱金香要多少銀子呀,出手真闊綽!”

沈惜凡起身泡茶,頭也不回,“ 你要是喜歡就給你好了。”

許向雅並不接話,“咦,戴恆是誰,稀飯你從哪吊來的金龜婿?”

她似笑非笑,故意岔話題,“龜,啥龜,綠毛龜!背後長著綠毛,放在博物館還是養在水族館的?多少錢一斤?”

許向雅“嘶”的抽一口冷氣,“踩你尾巴上了呢?程總找你,問你對酒會的方案有什麼看法,快去吧。花你真不要了?”

她伸手抽出一隻紫色的花骨朵,“都給你吧,你知道我不喜歡花的。”

許向雅搖頭,“胡說八道,你就喜歡鬱金香,我估計這個人跟你有什麼糾結,你連帶著討厭美麗的花兒,真是罪過!”

沈惜凡啞然,不是討厭嚴恆這個人,只是有點反感他的行為,他要做什麼,表達什麼,是歉意還是餘情未了,但是無名的心裡又有些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