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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大門,再小心翼翼地取出鑰匙,開啟那隻抽屜,取出那封信,慢慢拆開,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封信上。
祥福叔目光閃動,漸漸地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地神情,但片刻,他卻一字不差地讀了下去。
湛藍的天空中,白色的浮雲緩緩流動,仁福堂前除了祥福叔的聲音,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
漸漸地,阮氏眸光一沉,賈媽媽張大了嘴,而表情變化最大的是連生,他漆黑的眼眸慢慢浮上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腦海茫然一片,眼中只有祥福叔嘴一張一合的情景。
就在仁福堂裡眾人神情各異時,一縷陽光淺淺地照在邵公館浮雪庭的庭院中,園中的湘妃竹承了一夜的夜露,飽滿晶瑩,隨風一晃,淚珠般的泱泱落下,在床頭投下稀疏的光影。
床上的少女雙眸緊閉,睫毛不安分地顫抖著,緊抿的唇如臉色一般,蒼白得毫無血色。而她身旁,坐著一個紫衣少年,目光靜靜地凝視著她,良久良久,深海般幽沉得眸子微微一動,伸出修長的十指,搭在少女的臉頰上。
那動作極其溫柔,彷彿是情人的愛撫,但,卻又十分古怪,從少女的下頷,慢慢地向上,一直到顴骨,太陽穴……
寶齡此刻像是陷入一種奇怪的感覺中,剛開始的渾身酸澀與疼痛、怠倦與無力好像減輕了些,但隨之而來的是臉頰上微妙的痛楚,似乎有一雙手,在她臉頰的四周輕輕地摩挲,所到之處,帶來一片灼熱與無可名狀的異樣感,就好像……整張五官都要移位一般。
這是什麼感覺?彷彿她剛來到這個時空時,亦曾有體會過。只是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久到她已不再記得,但彼時感覺到那種古怪痛楚時的迷惑,在此刻,竟又出現了。
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無奈漫天的倦意襲來,她只微微一動,又沉沉地睡過去。她並不知道,這一刻,她的臉正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圓圓的眼睛變作了狹長的丹鳳眼,鼻子亦是比原來尖了些,而一張嘴,遠看並沒有什麼變化,近看卻又薄了幾分,此刻的她依舊安睡著,但神情間卻與剛才截然不同,微微上挑的眼角,淡淡的眉,緊閉的唇,在微亮的光線下,竟是無比的——冷漠。
那十指從她的臉頰上收回,邵九再次凝視這張臉,好像——已有一年多未見過這張臉了,卻一點都沒變。
是她。不可能再有人會在易容術下再改變一張臉,即便是,他也能看得出來。但事實上,剛才的一番檢查,他已經無比的確定,這張臉,是沒有被任何刀、或易容術動過的臉,是原原本本屬於這具身體的臉。
他微微吐了口氣,眼底卻又浮上迷惑的表情。既然如此,那麼,是真的失憶、患了失心瘋而變作了截然不同的一個人?
失去記憶真的能將一個人改變的如此徹底麼?從一個冷漠、沉靜的人,變作一個七情六慾都那麼自然地流露,會喜悅、會生氣、會懼怕、會傷心,更為鮮活的一個人。
鮮活。當這個詞眼蹦出腦海時,邵九不覺微微蹙眉,忽然想起那隻她放在他軟榻旁的紙鶴,一時彷彿凝注,但在頃刻間,卻又將心底那次為不可尋的異樣不著痕跡地掩去,唇瓣浮上一絲若有所思的笑意。
看來,除了她自己,再沒人能解開他心中疑惑。
他推開門,輕聲道:“希朗是在顧府麼?”
門外的平野道:“不在顧府,在自己的醫館中。”
“叫他來,立刻。”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碧眼黃髮的希朗走進浮雪庭的廂房,掩上門:“公子。”
“希朗,”邵九目光在稀疏的光影下如緩緩流動的碧湖水,“我記得你曾說過,佛手聖醫前輩生前曾研究過一種使人進入睡眠狀態,引導人說出潛意識裡最真實感受的法術?”
希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