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夏諺淡淡頷首:「送人。」

「送你身邊這個小姑娘?」

男生就用下巴點了點了前方:「還有他們。」

「你不留你的同學在這邊住?」

「他們要回去收拾行李。」

「那你呢?」

「我陪姥姥。」

「那行,那你上車,我捎帶你一起。」

「不用了。」

少年拒絕的很淡然,「您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你有什麼事?」

「不關您的事。」

「……」

中年女人絞盡腦汁才維持下來的無聊對話,最終噎在這句充滿禮貌又十分不禮貌的簡短回復裡。

她最後不知為何,意味深長地看了紀棗原一眼,才收回視線,搖上車窗:「那行吧,那你再送送同學,姨媽就先走了。」

「再見。」

……

紀棗原眼看著這輛豪車從眼前駛過去,有些驚詫:「這是你姨媽?」

「不是親的。」

「哦。」紀棗原秒懂,「你繼姥爺那邊的繼親戚?」

「嗯。謝元洲的親姐。」

「……和謝元洲很像。」

紀棗原生動地形容著,「都很像狗血泰劇裡的那種惡毒反派。」

謝夏諺彎了彎眉。

「不過,都到這裡了,你也別送了。」

女生揮了揮手,「再送就沒完沒了了,有話簡訊說,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

紀棗原一邊揮手拜拜一邊往小區門口跑,跟上前方的大部隊。

只不過走出小區大門往右拐彎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朝灌木叢內看了一眼。

謝夏諺還站在原地的斜坡上。

身姿修長,姿態懶散,單薄的黑襯衫被風吹得往後鼓起,因為光線太暗,看不清臉更看不清神情,只能看見一個孤傲的立影。

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個少年真他媽孤獨。

……

謝夏諺回到家的時候,謝元洲正在院子裡和他姐謝石蕾說話。

看見他推門進來,兩個人立刻停住了話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謝石蕾裝作沒事人一般跟他打招呼:「小諺回來啦。」

謝夏諺點了下頭,連一句話都懶得回,反而是朝著謝元洲旁邊的狗招了招手,狗狗立馬跑過來,蹭著他的褲腳。

謝元洲低罵了一句:「畜生就是畜生,怎麼餵都餵不熟。」

「元洲。」

謝石蕾瞪他一眼,而後笑著回過頭來,「小諺,剛才那個小姑娘是你女朋友?」

「不算。」

謝夏諺揉著狗頭,隨意回了句,「還在追。」

對方就是一愣,似乎是沒料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還在追?」

「嗯。」

謝石蕾忍不住蹙了蹙眉:「小諺,你別怪我話多,但是這種女孩子啊,姨媽見得多了,小小年紀,欲擒故縱不知道玩的有多熟。你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這姑娘不是什麼安分的人物,你傳記要小心。」

謝夏諺沒回她。

「說真的,你現在年紀小,見識的世面也少,很容易就被一些亂花迷了眼,這很正常……但是你別怪姨媽話說的難聽,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孩子啊,做事做人都帶著一股子小家子氣,和你不搭噶的,心思也深,保不準是為了什麼目的才接近你,不到關鍵時刻,你根本判斷不出來。反正這種姑娘啊,我是不喜歡的,你可得注意了,也要牢牢堤防起來。」

……

謝夏諺還是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