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嗎?”

“夫人剛出去了,少爺小姐還沒回來。”頓了頓他又補充說道,“……老爺在客廳。”

“……他一個人?”映之停下腳步問道。

“嗨。”

“……”

映之聞言靜立在臺階上,不說話不動作,眼睛看向院子那頭卿雲同學的練習室陽臺,淡眉微蹙,似在思考什麼一般清冷的臉上水波無紋,長髮披肩一任晚風吹拂。

“……二小姐?”老管家見映之不語的站在門口出聲問道,看著身著一身清涼夏裝的映之,身姿孱弱,劉海遮眉,眸光不見,神思不見。“您、有事麼?”

“沒。”映之答著,瞟了客廳,哂然一笑,穿過院子利落的翻進陽臺,開窗進門奔上樓去。管家看著她出格的行止張大嘴半天沒說話,末了閉上唇抖抖兩下長長的嘆口氣。

人,總是不可貌相的。尤其這個十三月二小姐,養不熟一般。

回到臥室映之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從床下拉出自己的行李箱,裡面整齊的放著自己的演出服和一些不常用的樂器用品,映之將要帶走的衣服疊好放進去,合上箱子拖下樓,照常樣的翻了陽臺出去,晃一眼客廳頭也不回的走掉。

“映之——”

走出還不到一米就碰上迎面而來的十三月夫人和秀之卿雲,三人低聲說著什麼,臉上掛著笑容溢著開心,似乎說道高興處,卻被拿著行李的映之驚到。

十三月夫人見她這般模樣不禁吃驚的喚住她,“你要搬出去?”為什麼?不是已經放下這念頭了嗎?怎麼——

映之拉著行李站定,看一眼緊站在一起的三人,抿唇:“只是出去住幾天。”

“為什麼?”

“……我老師過幾天要來日本,我想搬過去陪他住一陣子。”

“你老師?”這話將十三月夫人說得更加驚奇,映之的老師?她什麼時候有的老師?為什麼從來沒聽她說起過?她這麼想著,忽然意識到他們對映之的過往一無所知,她的出現就像她的消失一樣突兀,像是憑空閃現的曇花,無據可查。

哦、不,算是有據的,她記得映之出現時拿著一份DNA鑑定報告,那是她冠上十三月的唯一有力的證明。

“……嗯,我老師。”映之點頭卻不願意多說,抬首看著站在十三月夫人身側的卿雲秀之,那兩人看見她手裡的行李箱也是驚異莫名,秀之乖巧的摟著十三月夫人的手臂不說話,卿雲則微微帶著怒氣,聲音冷淡:“十三月映之,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我的老師,我的過去還是我今天沒上學的原因?”

“你今天沒去上學?!”十三月夫人插道,看著映之皺眉,遠山一般的眉黛微微蹙起,溫婉的臉上掛著淡淡怒氣,凝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嘛、只是因為知道老師要來日本所以請假去將房子打掃了一下而已。”她眼也不眨的說著謊話,瞥見十三月夫人臉上的不高興聳聳肩,“下次不會了。”

“……映之,”十三月夫人見映之認錯吞下嘴裡的責備,曼聲,“下次不要再因為這樣的事情不去上學,要收拾房子的話直接打電話給管家,他會負責。”

“嗨。”映之順從的點頭,偏頭看著卿雲,那人臉上的寒冰半絲不化,依舊冷著面容看著映之。映之不由勾唇,憊懶道,“你還知道什麼?十三月卿雲?”

“……”

“既然沒事的話那位就先走了。”說罷映之拉著行李準備離開,卻被卿雲一把抓住,他抿唇看著映之的臉慢慢寒冰,垂首低眉對十三月夫人說話,,“……媽媽,您先進去吧。我跟映之說點事情。”

“卿雲?”十三月夫人見他臉上閃著不耐與生氣,再看看映之帶點淺笑的面容,很是不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