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憶兒的針依舊是武器,只不過形狀被她捏成了趁手的工具而已,但劉病久的炁針則是另外一種執行方法,化成針狀只是為了刺破賀難的面板而已,緊接著那幾根針便如同消失一般。

唯有賀難能夠感受得到,炁針並非“消失了”,而是進入了自己的體內,並沿著炁脈不斷向前探索巡視,直至最終落入那茫茫炁海之中。

“居然能夠侵入別人的炁海……”小鬱看到令她大開眼界的操作,心中不禁驚歎劉病久的手段——對於練炁士來說,炁海的重要性足以等同心臟與大腦,如果被人輕而易舉地破壞炁海,甚至有喪命的可能。眼下劉病久的炁已經鑽入賀難的炁海之中,甚至可以說賀難的命就掐在對方手裡。而小鬱也悄無聲息地祭起水箭,只要劉病久敢做出其它舉動,那她有信心將對方當場重傷。

“小姑娘,你彆著急……老夫這可不是害他。”劉病久的施為就像是飛針引線,線的末端自然是他的五根手指:“小友曾經說過自從詛咒上身之後便感到炁力流失,而我正在以秘法探查他體內的情況。”

這是隻有藥王齋精英弟子才有資格接觸到的秘籍,將自身與傷者的炁脈進行連線,既可以起到感知作用,也能夠幫助對方梳理經絡——當初谷連芃查探中毒的冉淵時便也用了這手段,只不過當時冉淵的炁脈將近完全崩毀,就像是一棟倒塌的建築一般,所以谷連芃根本無法深入到那孩子的炁海之內。

“唔……你小子的炁海很貪婪嘛……”倏然,劉病久收回了自己按在賀難肩頭的手掌,甚至往後退了一步,在柺杖的幫助下才站穩身形。

“嗯?”賀難覺得對方說的不是什麼好詞,頓時緊張起來。

“如果不是你故意這樣做的話,那我只能解釋成你的真炁性質比較特殊了……”劉病久緩緩言道:“我就從頭開始說起吧……你的炁脈的確有受損的跡象,正是從肩井開始最為明顯,已經逐漸侵蝕到靈臺處了,不過好在還不算太嚴重——而我轉過一個周天進入炁海之際,我的炁卻逐漸被你的炁海吸食了……”

“其它人會這樣麼?”賀難又問。

“一般來講,性質較為暴烈的真炁會拒絕乃至抵抗這種干涉,而相對柔和的炁則會容易接納,治療起來也更加順利一些,但你這種狀況就連我也沒碰到過幾回……它不但在吞食我探入你炁海當中的部分,甚至還想反過來進入我體內。”劉病久也在掃描著賀難的神情,分析著對方是否有意識這樣做的。

“或許比起吞食,更像是融合吧……因為我能感受得到,你的炁海變強壯了一點兒。”劉病久依舊在講解著自己的理論:“如果把炁比作液體,炁海比作容器,那麼一般情況下將真炁輸送進他人體內,增長的也是液體的質量,並非容器的容量,且大多數都是暫時性的——而你在吸收了我的炁之後,液體質量和容器大小都沒什麼變化,但容器本身卻變得堅固了一些……就算你是刻意為之,我都解釋不通你是怎麼做到的。”

“看來我也並非一點兒天賦都沒有嘛……”在得到這種誇獎之後,賀難立刻驕傲起來。

“不過你也別太得意就是了,至少在接受治療這件事上,你會比別人麻煩得多。”劉病久立刻就一盆冷水潑了過來:“而且侵蝕你炁脈的東西的擴散速度比你的自我修復速度更快。”

在這一點上,劉病久沒有必要說謊,賀難自己感受到的炁力流失正是證據之一。

“既然你已經對我說了實話,那老夫也想講一些東西,還請小友靜聽。”劉病久咳了兩聲,走到了賀難跟前:“說實話,老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這詛咒從你身上消除,但如果說敢不敢一試……要問你而不是問我。”

“眾所周知,老夫的用藥可是不顧人死活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向老夫求援,那接下來我開的藥可能就不